「柳姐姐,你怎麼不怕苦呢?」春桃抱著元寶,從雜物間探出一張圓圓的小臉,眼中滿是驚訝。
「我沒覺得苦啊。」柳葉舒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
「藥哪有不苦的?」春桃撅著嘴,煞有介事地說道,「我每次喝完藥,都要吃好多米花糖才行。」她眨巴著大眼睛,「剛才將軍還給了好多糖,說藥苦的話給你吃......」說著,她偷偷瞄了瞄柳葉舒手中的空碗,「讓我嘗嘗?」
春杏伸手點了點春桃的額頭:「你呀你,就沒你不好奇的!」
春桃接過藥碗,用舌尖舔了舔碗底殘留的藥汁,咂摸了幾下:「好像確實不苦。」
「真的假的?」春杏狐疑地湊上前,也小心嘗了一口,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愧是重金求來的方子,竟然一點也不苦,可真是神了!」
柳葉舒想起春桃剛才的話,轉頭問道:「你剛才遇到將軍了?」
春杏擦了擦手,從灶房角落取出一張藥方:「是,我從大門回來,正巧遇見將軍,他問我這方子從哪來,是做什麼用的。」她的目光在藥方和柳葉舒之間來回遊移。
柳葉舒想了想,還是把實情告訴祁余,索性去書房找他。
書房內光線明媚,祁余正提筆寫信。聽到腳步聲,他頭也未抬,卻已知是柳葉舒來了。
「將軍,我有事要說。」柳葉舒站在書案前,一五一十地將實情道來,「流言是我放出去的。」她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不過我體寒倒是真的,或許真的不好生育。」
祁余放下筆,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柳葉舒走近,目光落在書案上的一封信上,粗看一眼內容,是郡主解釋那日韓墨之事與她無關。柳葉舒撇撇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祁余用修長的手指輕叩桌上剛寫完的回信,筆墨尚且未乾。他注視著柳葉舒讀信時微蹙的眉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柳葉舒看完,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這麼說自己?」
「上戰場本就容易受傷,傷到此處的將士並不是沒有。」祁余攤開手,神色坦然,「如此一來,大家都清淨。」
柳葉舒這才想起古時禮教,自己或許該表現得矜持些,卻又不知從何做起。正躊躇間,腰間一緊,已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葉舒,順其自然便好。」祁余的氣息拂過她的後頸,「若是沒有子女,倒正好證明了我沒有騙郡主。若是有了,那便是你醫術高明。」
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衫,柳葉舒覺得耳根發燙,臉頰紅得像案上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