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撲兔子沒撲到,然後就掉下去了。」這是鍾禾苗昏迷前的記憶。
林宜知拍了拍她的手道:「幸虧有人救了你,等你好了要對人家說聲謝謝。」
「好。」鍾禾苗乖巧地答應著。
「你和你娘還有妹妹搬到李家屯之後,身邊有沒有什麼熱心腸的長輩啊?」
「有啊,隔壁的李嬸子、姚婆婆、錘子叔、李奶奶……」
「錘子叔是誰?」林宜知聽著人名中唯一的男人,對鍾禾苗貌似無意地問道。
「是後面的鄰居。」
「他也幫你了?」
「嗯,我餓,去他家裡玩,他會給我烤地瓜吃,大家都喜歡去。」
「大家有誰啊?」
「二丫、小萍、玲玲她們。」
林宜知的眸光微暗,握著鍾禾苗的手問,「那你們去玩什麼?」
鍾禾苗突然沉默了下來,衛生所一片安靜。
林宜知看著咬著嘴唇的鐘禾苗,溫聲道:「不能說嗎?」
「錘子叔不准我們出去說,說了就不給我們吃的了。」
「這樣啊。」林宜知臉上雖然依舊在笑,但是心裡基本已經斷定鍾禾苗嘴裡的那個錘子叔,就是那個禽獸人渣。
「姐姐只問一件事好不好?」
鍾禾苗看著林宜知的眼睛,抿了一下嘴唇,道:「好。」
「他有沒有摸過你們?」林宜知湊近鍾禾苗小聲道:「有沒有摸過你們……」
後面的幾個字,林宜知幾乎是貼在鍾禾苗的耳邊說的。
「有。」
鍾禾苗這個字剛落下,圍著的帘子瞬間被人從外面扯開。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一點吃的就能把你騙得把褲子……」
「李棗花!」
「李同志!」
林宜知和王惠幾乎是同時喊出的聲音,不僅如此,林宜知還掐住了李棗花想要扇向鍾禾苗的手。
鍾禾苗的腦袋本就破了一個大窟窿,李棗花這一巴掌要是扇下去,這孩子今天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李棗花自己也是滿臉淚水,她的手被林宜知攥住,只好對著鍾禾苗吼道:「你怎麼這麼不自愛!」
林宜知看著有些失態的李棗花以及嚇得整個人都在哆嗦的鐘禾苗,沉著臉道:「你嚇到孩子了,孩子懂什麼!」
這個年代的孩子都單純得很,別說像鍾禾苗這麼大的孩子,有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都格外單純。
這根本就不是鍾禾苗的錯。
李棗花崩潰地坐在地上大哭,鍾禾苗又著急又害怕,聽到自己母親大哭,她也忍不住哭著想要坐起來,卻因為頭太痛又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