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都覺得疼,眾人皺起臉。
「你說巴圖爾他們打的就他們打的,凡事得講證據。」受閨女影響,楊工頭對巴圖爾一家印象很好。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王愛霞一口咬定。
「誰知道呢,讓你男人盡幹些喪盡天良的事兒,說不定真是長生天發怒降罪他。」楊工頭媳婦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重重關上門,「活該!」
「你……」王愛霞罵不到人,轉而求助其他人,「大傢伙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話沒說完,眼睜睜地看著一扇門接著一扇門地關上。
范光輝回老家過年,讓彭勇暫管民工營地,彭勇拿著雞毛當箭牌,這幾天在營地橫著走,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誰也不想摻和他們家的事。
「鬧有什麼用?先把人送醫院吧。」醫者仁心,張翠翠最後好言相勸。
「沒找到人,誰出醫藥費?」王愛霞在意的還是錢。
「到底錢重要還是你男人腿重要?」張翠翠問她。
王愛霞支支吾吾,最後道:「都重要!」
「死婆娘,你說啥?」彭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不上疼,梗著脖子和王愛霞開吵:「我是你男人,錢能有我腿重要?是不是早盼著我死了好重新嫁人!」
張翠翠覺得兩口子無藥可救了,挎上醫藥箱離開,晾下他們在寒風中狗咬狗。
彭勇被套麻袋揍了一頓的消息傳到包里,巴圖爾立馬想起昨天夜裡孩子們出去了一趟,心下明了,卻也沒說什麼。
就算孩子們不動手,他也會找個機會教訓彭勇,不然他都要憋死了。
*
今年額善的冬天格外冷,下雪天特別多,吉雅賽擔心要來大白災,好在長天生保佑,到場部下達轉場文件,天氣一直都很好。
這天,滿都拉圖家家戶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突見一大片黑雲從北面邊境洶湧滾來。
當時吉雅賽音和巴圖爾正在包外修理牛車,吉雅賽音一抬頭看到天象,不等她招呼,巴圖爾就沖包里大喊一聲:「小叮噹,大白馬借阿布用一下。」
林可叮聽出巴圖爾的急切,跑出來,見人已經騎上大白馬,抄起牛糞堆上的套馬杆,拿到吉雅賽音從包里取出來的手電筒,快馬加鞭地往營盤西邊直奔而去。
林靜秋最近都在西南放牧點放羊。
西南放牧點離那片翻滾洶湧的黑雲最近,就像一個巨大黑色手掌從天落下,將原本還沒落山的夕陽吞噬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