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小樹在風雨中發狂地擺動著,受不得這摧毀般的凌虐 ,落葉殘枝,蔓延在水泥路上。
冷熱交替,林以青鼻腔麻麻酸酸的,她忍不住捂著嘴吧打了兩個噴嚏,暢快舒爽後就有些鼻塞,她輕輕的吸了吸。
陸戰勛本不想去打擾她,任這份靜默一直維持到目的地。可見她臉凍的青白,唇色都淺淡了,好像要感冒的前兆,便好人做到底轉身將后座上的西服拎了過來。
「不知堵到什麼時候,穿會兒吧。」
「謝謝。」林以青從善如流的接過,坐都坐在這了,還是儘量減少給他帶來的怪異感吧。
風雨中,林以青的上衣濕透了,鄒巴巴的貼在身上。旁邊坐著個男的,她下意識的勾著背。而此刻披他衣服的過程不可避免的前傾,她胸前整個輪廓便全部露出來。湖綠色隨體T恤下是薄薄罩杯的痕跡。雖然瘦,但她的r--房發育的很好,渾圓的飽滿,再加上她肌膚賽雪,平常也許看不出,衣服貼身後尤為的凸凹有致。
她下巴輕抬,鳳眸上蓋著濃密的睫毛,當眼帘低垂時,給微翹的眼瞼投去一抹淡淡的影,美麗得猶如人工畫就的一般,恰有水滴自她發端墜下,沿著她纖巧的脖頸緩緩下滑,嗖的一下鑽進了那膩白的峰巒里,不經意的舉動就成了最能誘惑人的景象,她自己卻沒有發覺,披好衣服後只覺暖和多了,同時淡淡的菸草味混著清新甘冽的氣息就這麼撲入她有些堵塞的鼻子,陌生的令她抿住了唇,林以青心生不自在,偏頭看向窗外。
除了外面的噪音,車裡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安靜的世界,雨刷在不停的工作,來回的擺動無端的讓人心煩。緊閉的空間跟缺了氧氣,壓抑沉悶。好在有雨聲不時敲擊著這有些令人煩躁的沉默。
陸戰勛拿過手機來翻開,屏幕亮後他掃了眼時間,不經意的問 「你吃飯了嗎?」
「沒有。」林以青想了想又說:「一會兒回校吃。」
「晚了還有飯?」
「想吃總會有的。」
李晟通說這做姐姐的不是善茬。想起那日,陸戰勛笑了:「那天在小區門口你妹妹回來時,我們還沒進去,我朋友問你妹妹名字,她嫌他長的黑沒告訴。」
想到童杭的狡獪俏皮,林以青神色微緩:「她可能正處於叛逆期。」車廂里暖和,她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了些。
陸戰勛瞧見了她唇邊的微牽,緩緩的問「你住在安寧嘉園?」
林以青垂著眼睛片刻的若有所思,不緊不慢的淡淡回道:「不,我在那裡做家教。」
陸戰勛覺得她長的騙人,性子很冷。「還未介紹,我叫陸戰勛。」
「恩,你好。」林以青眼睛輕掀了下,禮貌的說:「兩次了,都非常感謝你。」
「舉手之勞。」溫和微笑的樣子,他的嗓音低沉,有種風過雲端的撩動。
林以青便點點頭,不說話的將視線投向前方的交通擁堵。
陸戰勛眼睛半睜半闔靠在那,也就不知聲了。
警笛聲拉響,交警終於趕過來疏通。很快,道路應該很快就放開,林以青盼著快點 。
陸戰勛手機有電話進來,是他在G省的夥伴,用的粵語。林以青靜靜的聆聽著,他與她是用普通話,標準的堪比播音員,沒料到粵語是如此的流利。低緩的字句的從他嘴裡,落到空中,似引起一陣陣的回音。
因為沈珮是G省人,雖然到了H市後不怎麼說那邊的話,但人都有故鄉情,小時候還是教過女兒一些日常用語,有時候也會跟林以青說。林以青早丟掉了,現在是不會講的,但是卻覺得親切,便認真聽起來,好像是關於股票的……幾千萬幾億的買入賣出在他口中輕描淡寫。
陸戰勛的電話掛斷沒片刻,接著林以青的的手機鈴聲也響,她看了眼是媽媽打來的。猶疑下還是接了。她媽媽雖然會發簡訊但總是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才會安心,她也一樣。所以她們能打電話從不發信息。
「娃娃,我看天氣預報今天B市會有暴風雨,你小心著涼。」沈珮帶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在遠方溫柔的叮囑女兒。
已經著涼了,當然不會說。林以青輕唔了聲: 「好的,媽媽。」向陸戰勛瞥去,她小聲的回:「媽媽,我現在在人家車上不方便,稍後給您打過去。」
陸戰勛沖她擺了擺手,笑著用唇語示意說:繼續,沒關係。
「好,吃完晚飯再打。媽媽今天賣了好多的花。」沈珮有些高興的說。
林以青將目光從他的動作和嘴唇上移開,耳邊是媽媽的熟悉聲音,外面風雨依然如故。她揉了揉鼻子,輕輕的笑:「恭喜啊,老闆娘肯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