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男人眉眼沉靜,目不斜視地盯著男孩清亮的眼睛,他醉酒後的聲音也如此輕描淡寫,倒是清醒的男孩臉上的紅暈一波接著一波。
「那…試試,這個沒有糖的…好、好嗎?」餘思年垂下了眼睫,蓋住了眼底那一層驚慌失措的不安,但不停顫抖的手卻出賣了自己的情緒。
可厲雲霆依舊海波不驚:「好。」
假如不是前陣子他對於餘思年的態度如此惡劣,餘思年快要以為他是在裝醉了。
餘思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拿了一塊上面只有點點芝麻碎碎的薄餅,再一次餵給了厲雲霆。
對方還是面目改色地把它吃了。
吃好了餅乾,餘思年試探地起身想走,卻再一次被厲雲霆按住了身子,禁錮在原來的位置不得動彈。
「我、我要去做事了……」
包廂里其他人見狀,都在暗自嘲笑餘思年的沒有眼見,一直以來,多少男男女女想要靠近厲雲霆的身,就算不為金錢和權利,單是這長相就足以讓他們垂涎三尺。
可厲雲霆是沒給過半分機會。
今天破天荒地願意留住一個人,這個人好像還不識好歹,幾番有拔腿就走的跡象,他們覺得這人不是缺根筋就是缺心眼。
他們紛紛開口:「喂!小子!厲先生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懂不懂伺候人!」
「就是啊,裝模作樣給誰看!」
餘思年習慣了謾罵聲,對他們的話並不在意,只要不是挨打,其實怎麼罵他,他都早已麻木了。
挨打會受傷,受傷了,要花錢。
但是,包廂里突然「啪」的一聲,是男人用力拍桌的聲音!
「誰敢對他再指手畫腳一句試試!」
厲雲霆突如其來的火氣讓在場的人皆是心神一震,包括餘思年,他這副護短的模樣,像極了當年……
餘思年搖了搖頭,極力保持鎮定。
眾人皆膽怯地收回了視線,不敢再多管閒事半分。
還沒等餘思年從混亂和震驚中回過神來,厲雲霆又恢復了一副淡然冷靜的樣子,甚至讓人有一股溫柔的錯覺:「你留下來陪我。」
如果是客人的要求,這裡的規矩是允許服務員留下來作陪的。
餘思年找不到理由走開,便還是聽話地坐著。
「你餓不餓?要不要也吃點?」厲雲霆眉宇間沉了沉,問出的每一個字都非常冷靜,仿佛清醒的人都沒他這麼淡定。
餘思年還沒來得及搖頭,一個香味濃郁的曲奇就這樣塞了過來,他一瞬失神,然後無意識地咬著。
要不是一陣陣濃烈的酒氣沾滿厲雲霆全身,餘思年已經要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他又一出什麼別樣的陰謀。
「好吃麼?」厲雲霆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