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什麼?失望警察沒能帶走他?
可是他一見到我,那失望眼神似乎一下就變得亮了。
若不是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恐怕還要被我這個弟弟蒙在鼓裡。
哥哥。
他喊了我一聲。
我沒答應,從他說出我不是正常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倆就註定不能再和好如初,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極端,我容不得背叛。
特別是我親近的人,特別是我覺得永遠不會背叛我的人。
我都聽到了。
我告訴他,許是被拆穿,他少見的沒說什麼,沉默片刻後說,
我不是故意的。
怎麼能不是故意的?我並不相信這句話,可是我心軟了,我對他說,只要你跟我認錯,說我錯了,下一次不犯了,我就原諒你。
他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但是他沒有,他沒認錯,而是直接轉身走了。
他最會騙人了,小時候就哄的我給他買這樣買那樣,對著警察說很怕很怕我,可現在轉身的那麼乾脆,倒是一點看不出他害怕我。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
我很生氣,頭一次被這樣對待,好像錯的是我。
我敲他的門,沒開,踢門,也沒開,最後我火氣上來了,直接砸開了門。
然而門被砸開那一瞬間,一把亮堂堂的刀子扎進了我的腹部,瞬間鮮血直流,我弟臉上沒有一絲動容,是那樣冷酷無情。
我瘋了。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他對我惡語相向,還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眼睛瞪的很大,紅血絲布滿眼球。
直接拔掉我腹部上的刀,反手將刀尖莫入我弟的胸膛,他愣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做。
我自己也沒想到,沒想到我會傷害我弟,早晨那些話讓我理智全無,他的這一刀直接激起我內心的怒火,我沒忍住。
看著他胸膛不斷流血,他的唇色越發蒼白,我害怕了,心慌了,也後悔了。我想帶他去醫院,雖然救活的機率渺茫,因為我這一刀對準了心臟。
剛抱住他,他卻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瞬間就不後悔殺了我弟,甚至覺得他活該。
他說,野種,你不配抱我。
原來我弟知道啊,我是我弟父母撿來的。
所以此生最恨野種兩個字。
我笑了,抱著他幾乎都沒考慮過直接將他扔在地上。
他疼的蜷縮著身子,臉色越發慘白,我卻無動於衷。
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直到最後一刻,他的呼吸停止,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他的眼睛沒有閉上,到死都在看著我。
他的眼神定格在最後生命最後一刻,不是嫌惡的眼神,而是一種讓我至今無法理解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