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全都緊張了起來,楚易趴在地上故作傾聽,實際上卻是在跟大黑交流,這些日子他們之所以沒碰到任何魔物,自然是因為大黑的功勞。
自從楚易把它放出去之後,從一條三頭通天犬,活生生的浪成了一條放風的狗,每天除了一直在前面給開路之外,就是找那些魔物麻煩,凡是被它盯住的魔物,都被它打了牙祭,楚易能那麼輕鬆的救出楊玉龍,當然是因為大黑的功勞。
若不是楚易讓它保持在十里範圍之內,都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這也是他能夠用通靈術,跟大黑感應的極限距離。
楚易趴在地上,跟大黑溝通了一下,臉一下就黑了,這個混帳東西,竟然嘴饞的忘記了楚易交代給它的任務,一路上追蹤那些大型魔物去了。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原本鎮定的楚易,心底緊張了起來,此時連他也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更別說應對了。
「跑!」看著全都望著他的人群,楚易下了命令,這讓原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眾人,臉色全都變了。
「都愣著幹什麼,跑啊,這有可能是魔人的大部隊,一旦被包圍,全都沒有活路了。」楚易大聲的喊道。
習慣了安逸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腦海里顯然又回憶起了魔人的恐怖,掉頭就往馬蹄來源相反的方向跑去。
楚易卻大聲的喊道:「你們傻嗎?這些魔人要是騎著馬過來,往它們相反的方向跑,豈不是得被它們追死,你們兩條腿跑得過四條腿?」
人們下意識的回過神來,想了想也是,雖然這聲音距離已經很近了,但要是往相反的方向跑,遲早會被追上,但往另外一邊可能就不一樣,剛好能夠跟著魔人錯過。
事實證明楚易是對的,當他們轉身往另外一個北邊跑時,遠處光禿禿的山中,出現漫天的煙塵,就像是沙漠中暴風捲起的黃沙,鋪天蓋地,又像是爆發的山洪,兇猛至極。
跑到北邊的一座山下,眾人才停了下來,看到黑霧中,發出的滾滾馬蹄聲,以及那若影若現的魔人騎士,他們全都咽了咽口水。
這大概有四五千騎,騎著黑漆漆的魔馬,這些魔馬身上跟魔物一樣,有一條條如網狀的暗紅色的裂紋,裡面有炙熱的液體在流動,那是它們的血液。
不到片刻的工夫,魔人騎士便衝過了他們剛才所行走的地方,不一會兒工夫,領頭的魔人騎士,便消失在了遠處。
在場的人都心有餘悸,真的按照他們那種無頭蒼蠅似的方式逃走,現在恐怕成了魔人馬蹄下的肉泥了。
等到魔人騎士徹底離去之後,大地上的煙塵卻沒有散去,一行人都重重的喘著粗氣,儘管只是四五千騎,卻給他們一股猶如符紋騎士的壓迫感。
那股黑暗的氣息,以及它們身上的火熱的血液,讓他們久久不能平靜。
楚易考慮的更多,他皺起了眉頭,這時丑歡歡也反應了過來,臉色很是難看,他給楚易使了個眼色,兩人借著去高處放哨的是由,離開了人群。
「你也發現了?」楚易問道。
「不錯,能夠組成這樣陣容的騎士,就是說,這些魔人是魔域裡的主宰,就跟我們主宰的那個世界一樣,他們有著不亞於我們的智慧和社會體系。」丑歡歡一臉苦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別說我們現在根本沒有戰力,即便處於巔峰狀態,在此地也必死無疑。」
「恐怕,就是大唐的鐵騎過來,都不一定能夠與之對抗呢!」楚易想的更遠,猜測更加大膽,「難怪神魔大戰時,連妖族都是奴隸,光是這魔域裡的魔人,都夠我們喝一壺的了,更別說古魔的本體。」
「現在我們連自己都顧不上,哪裡還顧得上外界啊。」丑歡歡苦著臉,正要繼續時,突然閉上了嘴巴,只見楊玉龍悄悄的爬了上來。
見到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皺起眉頭道:「說什麼悄悄話,我不能聽嗎?」
楊大小姐身上那誘人的線條,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下,也讓人生出幾分燥熱的衝動來,楚易燦笑了一聲:「我們在談剛才的騎士,你要是願意聽,可以聽一下,想必楊大小姐,也能夠明白其中奧妙吧?」
「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奧妙。」楊玉龍沒好氣道。
楚易無奈,只得把他們的推測複述了一遍,又道:「楊大小姐有什麼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楊玉龍苦笑著道,「我們死定了,全都死定了,就別想著外界了,能拉上整個世界一起陪葬,也挺好的。」
兩人顯然沒料到,天不怕地不怕,異常彪悍的楊大小姐,竟然也會有這種絕望的心思,丑歡歡問道:「要不要告訴他們?」
「還是算了,他們本來就已經很絕望了,若是告知,恐怕會更加絕望。」楚易想道。
「你不告訴他們,他們反而會以為我們在密謀什麼,人心在這個時候,是最脆弱的。」楊玉龍早就看出了那些人的心思。
從她進入這個隊伍,就感受到了這種脆弱的人心,唯一正常的只有楚易,丑歡歡也只能算得上好一些,這讓楊玉龍對這個丑家的未來繼承人,不由刮目相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