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身上的符紋閃現出血光,他的刀也是血紅,這一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下,如此近距離之下,即便是符紋聖者,恐怕也難以抵禦這一刀。
然而,楚易坐在主座上,卻是巋然不動,當刀落下時,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動作都沒有,抬起雙手,便迎了上去。
只聽到「啪」的一聲,刀落下時,被楚易雙手夾住,整個刺史衙門都是一震,楚易面前的條桌和坐下的太師椅,全都被震碎。
周圍官員,更是被這一刀劈下的餘威震飛出去,更別提那些神策軍的士兵,徐毅看到自己的刀竟然被楚易夾住,臉色頓時難看至極,無論他怎麼用力,這刀就是無法劈下。
徐毅是武狀元出身,如今已經是武王三重的修為,一身的符紋,雖然並非安全異化,卻也是上品,他的刀法,也是年輕時機緣所得,喚作血魔刀。
這些年,他不知道用多少鮮血祭養了這把刀,曾經有數名同級別的夷族強者死在他的刀下,這也是他能夠在揚州立足的緣故。
刀被楚易夾住,徐毅雖然有些驚訝,卻並不慌張,當即催動真氣,真氣將符紋的力量全都展現來了出來,刀上當即爆發出恐怖的血煞之氣,朝楚易侵蝕而去。
楚易嘴角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真氣催動,灌入符紋中,當即整個大堂響徹起雷鳴之音,咆哮的雷霆,在楚易身周凝聚出了一頭巨大的魔象虛影,所有的血煞之氣,全都被震退,沒有絲毫能夠侵入到他的身體。
徐毅的臉色徹底變了,那雷霆交織,發出的「嗤嗤」聲,讓他無比恐懼,不等他反應過來,刀身上傳來一股巨力,他的身體被這股巨力帶的翻轉起來,手腕傳來「咔咔」的聲音,骨頭和筋脈都被拉斷,那隻手直接強行扭了一圈。
劇烈的疼痛才傳達到身體,他的刀已經脫手而出,緊跟著胸口再次傳來一股劇痛,身體在這巨力下,當即倒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徐毅重重的砸在地上,渾身顫抖,這一幕看似許久,實則發生在眨眼之間,等在場的官員反應過來時,徐毅已經倒地。
這時,徐毅身上突然散發出血光,身體也開始扭曲,這是他的保命之術,也是他這刀法所自帶的遁術,一生可以使用三次,只要遁逃離開,便可以活命。
「楚易,你這小畜生,等我回到杭州,帶大軍前來,必殺……」血光中的徐毅惡毒的威脅著,他沒想到自己在揚州這麼多年,竟然一日之間,便身陷絕境。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隻腳重重踩踏在了他的胸口,當即一口血飈出,緊跟著只見楚易在空中刻畫起了符紋,一股恐怖的雷霆之力,從那隻腳中,灌入到他的身體中,那股遁逃的力量,頓時因為符紋不再接續,漸漸消失,但並沒有完全消失。
空中的符紋成形,將遁術的力量徹底封禁,他的身體前移了一段,便撞在了符紋的禁錮之中,徹底失去了作用,徐毅頓時面如死灰。
「別忘了,我還是符紋師,就你這點遁術,我要是讓你逃了,當年殺的那些人,豈不是都得從墳墓里爬出來找我算帳?」楚易冷冷一笑,收回了腳,「來人啊,把徐大人綁起來,可不能讓他死了,要不然我怎麼控制金州和杭州呢。」
等楚易回到大堂,在場的官員全都面無血色,徐毅可是他們的主心骨,如今被楚易拿下,便徹底失去了支柱。
「侯爺饒命,都是徐毅和張茂才逼我這麼做的啊,侯爺明察秋毫,侯爺明察秋毫哪。」一名官員當即跪倒在地,開始求饒。
緊跟著,其餘官員也是如此,全都跪在地上,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失去大勢的徐毅,正好就是那一面搖搖欲墜的破牆。
楚易命人重新拿來一張凳子,平靜的坐了下來,看到跪在地上的一眾官員,冷笑道:「咱們一個個來,該抄家的抄家,該滅門的滅門,平日裡搜刮的民脂民膏,可得全都吐出來才行。」
一聽這話,許多官員當即暈死過去,只有失去希望的張茂才大聲罵道:「楚易,你這個小畜生不得好死,夷族的大人,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別急,張大人,在我被碎屍萬段之前,我會讓你先被碎屍萬段。」楚易冷笑道,「把他的嘴巴堵起來,晚上把城裡的鄉紳百姓,都召集起來,先砍一個立威。」
一眾官員此刻才體會到冠軍候的威嚴,嚇的渾身發抖,就連一身清白的杜東明,都感覺膽寒,他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破不了這個局,因為他的實力不夠強。
什麼強龍不壓地頭蛇,只要這條龍足夠強,可以把地頭蛇隨意鞭撻,那就能夠把地頭蛇壓的死死的,讓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張茂才面如死灰的被抬了出去,不知所措的杜東明正不知該做什麼,只見楚易突然看向他,道:「青原縣令杜東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