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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瑞萱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指了指身後的茅草屋。

「我已經想好了,就帶著阿娘去我們之前採藥的山上去住一段時間,那裡偏僻,逃兵找不到我們,沒準還能去城裡找到大夫給阿娘治傷。」

卞含秀不由得上前一步,還想再說什麼。

此時,屋內突然傳來季新桐激動的聲音。

「瑞萱!舅舅!你們快來!舅媽醒了!」

卞瑞萱和卞景輝再顧不上其他,慌忙回到屋內,還沒商量到兩句的事情只好暫且擱下。

曹余馥的甦醒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她受傷暈過去以後就一直高燒不退,喝了藥也不見好,現下人醒過來了,也算是邁過了最危險的一道坎。

眼看著季元武和卞含秀都要跟著進去,季新承忙拉住了人。

「我們都別進去了,讓他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吧。」

季家夫婦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聽從了兒子的話。

......

卞瑞萱連忙推門進去,看到被季新桐扶著,靠坐在床邊的母親,眼淚立刻就落下來了。

她快步走過去,焦急問道:「阿娘,您怎麼樣?」

曹余馥明明流了很多血,這會兒臉色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她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娘沒事,就跟著小竹他們一道走吧。」

卞瑞萱不同意,著急地說:「你的傷好不容易才止住血,萬一路上又裂開怎麼辦......」

曹余馥先前昏迷過去,還不知曹家出賣行蹤一事,只是方才迷迷糊糊聽見卞含秀的話,見女兒和丈夫因自己受傷而不肯跟著大伙兒一起走,這才掙扎著醒了過來。

她心中十分清楚,他們一家人回不了原北縣了,跟著寧竹他們一起,還尚有一線生機,倘若獨自留下來,只會是一同送死。

曹余馥皺著眉,難得語氣堅決:「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必須走!」

說完,她用力咳嗽起來,咳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牽動了傷口,紗布些滲出血跡。

「我不說了,再不說了,阿娘你別生氣!」卞瑞萱頓時嚇得不敢再說忤逆的話,忙上前用手掌替她順氣,接過季新桐端來溫水,餵到她嘴邊,「來,阿娘你喝點水。」

卞景輝看著妻子艱難地吞咽著清水,簡單的動作幾乎耗盡全身力氣,整個人虛弱至極。

他雙拳緊握,心中天人交戰。

他如何不知,妻子傷勢嚴重,自己的醫術不過是個半吊子,根本沒把握能治好她,更別說還要經受一路的顛簸。

她這是拿自己的命換他們父女倆活下去!

曹余馥總算是停下了咳嗽,費力抬起頭,用懇求的目光看向丈夫。

卞景輝用力閉了閉眼,最終別開了眼,不敢去看她。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重:「走吧,我們一起走。」

卞瑞萱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可後者並沒看她,只是低聲說道:「瑞萱,你先下去,我有話要跟你娘說。」

「我不——」

卞瑞萱剛想反駁,卞景輝這個向來軟和、沒什麼脾氣的人,突然衝著女兒大聲吼道:「我讓你出去!」

他的聲音在狹小的茅草屋內迴蕩,震得卞瑞萱一時愣住。

季新桐見狀,意識到氣氛不對,趕緊上前拉住卞瑞萱的手,輕聲說道:「瑞萱,我們先出去吧。」

說完,便拉著她快步走出了屋子。

卞含秀方才聽見怒吼聲,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季新桐和卞瑞萱出來,她立馬迎了上來。

「瑞萱,你娘怎麼樣了!?」

卞瑞萱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抿著唇一言不發。

季新桐挽著她,隱晦地朝母親搖了搖頭。

卞含秀重重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卞瑞萱攬進自己懷裡,溫柔拍了拍她的背。

「難為你了,想哭就哭吧。」

卞瑞萱感受著姑姑溫暖的懷抱和話語,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肩膀微微顫抖著,強忍著不讓自己出聲。

這時,季新承走了過來,低聲說道:「你們可以先同我們一起離開,去一個還未發生疫病,也沒有逃兵的地方,暫時落腳,等舅媽的病養好了,再來昌縣與我們匯合。」

卞瑞萱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的光亮起又很快熄滅,她抹了抹眼淚,沮喪地說道:「可是我們沒有路引,連城門都進不去。」

季新承頓了頓,從衣袖裡摸出來一張紙質憑證,遞給了卞瑞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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