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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會跟人道歉?」

封炎下意識點了頭,繼而嚴肅道:「你教我。」

寧荷攤開手,朝他抬了抬下巴。

這會兒封炎難得有些上道了,從懷裡摸出那個破舊的錢袋子,整個放在她手心。

「誠惠五十文。」寧荷也不貪多。

封炎收回錢袋,解開繫繩,隨手就拿了一小塊碎銀。

寧荷掂了掂,把銀子收進懷裡,還不忘說:「季夫子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過你硬要給,那我就收下了。」

這句話一出,連一旁圍觀的寧松都被逗笑了,然後被寧荷鼓著臉頰瞪了一眼,立馬收聲。

寧荷收了錢財,就開始盡職盡責出主意。

「你要明白自己為什麼惹阿姐生氣,然後想想倘若是你被別人這樣對待了,是不是也會生氣?」

封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寧荷再接再厲:「想道歉呢,老是這樣跟著有什麼用?人長嘴就是為了說話的!你得說出來!」

「那你就先想想自己錯在哪了,為什麼會犯錯,然後真誠表達自己歉意,以後會積極改正,再也不犯,但光是這樣不行的,你還得彌補自己的過錯。」

彌補?

封炎瞥了一眼旁邊喝茶看熱鬧的寧松,眼神莫名複雜,直把後者看得有些背後發毛。

這點觸及到知識盲區,封炎不恥下問:「她已經不需要我彌補了,那我該怎麼做?」

寧荷皺了下眉毛:「這樣啊……我也不知道你怎麼讓阿姐生氣了,辦法得你自己想。不過呢,我可以提供一下我的想法,以前我練武耍賴,阿姐就會罰我加練,外加寫一封『檢討書』,沒準阿姐喜歡呢,要不你也試試吧。」

寧松出聲問道:「『檢討書』是什麼?」

「就是給阿姐寫一封信,把我剛才說的內容都寫在裡邊,然後簽上自己的大名,保證再也不犯。」

難怪寧荷教人道歉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封炎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等寧竹結帳回來時,封炎人已經不見了。

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就是尋思著等晚些再找他談談。

方才去讓小二備下熱水的時候,人家哭喪著臉跟她訴苦半天。

說是他們那位穿黑衣服的同伴,這兩日半夜不睡覺,老是抱著劍站在門外,有好些客人都被他嚇到了,怪影響生意的……

寧竹只得賠不是,答應回去說說他。

今夜堅決不准再站崗了!

因為早上天沒亮就起來了,吃完飯寧竹打算午睡小會兒。

寧松在壁州還有些與葉三娘合夥的生意,也不好一連好幾天都撒手不管,趁著她們午休的功夫回了牙行。

寧竹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

她睜眼起床時,扭頭就看見門口那塊地已經被寫滿墨字的紙頁鋪滿了。

方才寧竹倒是聽到了窸窸窣窣地小動靜,只是這幾日封炎都站在門外,她也沒怎麼在意。

誰曾想,封炎居然偷偷從門縫裡塞了那麼多張紙進來。

這舉動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寧竹挑了挑眉,穿鞋下床,躬身隨手撿起一張紙。

上面白紙黑字工工整整寫著:

某叩首謹啟。吾以謊言欺君,此乃吾之惡行!欺瞞之罪,罪不容誅!吾輾轉反側,追悔莫及,望君寬宏,赦吾彌天大錯,吾必痛改前非,此後所言所行,絕無半分虛假,以復君之信。

——封炎。

寧竹忍不住笑了一聲。

有病吧。

這是在哪去取的經,文縐縐的措辭,怕不是要去考狀元。

第68章 清風觀

寧竹隨手又撿起幾張散落的宣紙。

上面的內容大同小異, 細觀字裡行間遊走的筆勢,可以看出字跡逐漸從生疏變得嫻熟。

門外筆尖輕擦紙面的沙沙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寧竹放下手中的紙頁,輕手輕腳走到門邊, 悄然拉開了一條縫。

封炎正半跪在地, 前方擺著一方硯台, 手中拿著筆, 還在埋頭奮筆疾書。

他寫得很是投入, 額發都有些炸起, 臉上更是沾了一團墨跡都未曾發覺。

寧竹起了些捉弄人的壞心思, 驀地出聲:「在幹什麼?」

猝不及防被撞破,封炎錯愕抬頭。

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此刻竟顯出幾分緊張,手裡的筆都快被他給折斷了。

寧竹揚了揚手中的紙頁,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這是要考狀元?」

封炎的耳根微微泛紅,嘴唇抿了又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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