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比劃了一番,想到那場景,自己搞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既然你有苦衷,那就原諒你了。」
童懷給了滿白一腦瓜子,恨鐵不成鋼地說:「剛剛是誰放狠話不打死人就改姓來著,怎麼一句話就改變主意了?」
滿白嘟囔道:「童懷,你別一天天揍我頭,搞得我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受訓一樣。」
童懷好笑地搖搖頭:「不是嗎?」
第41章
童懷他們在洞穴中深入, 轉了幾個彎後,周遭變得越來越黑,房冥所釋放的金弦照亮距離有限, 伸手不見五指。他們不時地撞到牆壁上, 身體與堅硬的石壁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童懷更是接連撞了幾次牆壁, 額頭和肩膀都傳來陣陣疼痛, 這讓他心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我記得準備物資時帶了幾個手電, 找找有沒有帶的」童懷眸色暗中翻騰。
經過一番扣扣搜搜的尋找, 他們終於湊齊了兩個手電筒。
童懷和流珈打頭陣走在前面,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
流珈心中一直糾結著自己被童懷識破的事情,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我是哪一步出了錯,漏出了破綻讓你發現的呢?」
童懷緩下步伐, 眼神直視前方, 並未看向流珈:「從一開始我就沒相信你。風姬的下落我們都不知道, 你一個陌生人卻知道, 這難道不奇怪嗎?」
流珈有些不信地道:「就憑這個?」
童懷繼續說道:「我和房冥被守墓獸攻擊時,你一來它就停止了攻擊。你親口說過守墓獸是認主的,它停止攻擊那就只有一個說法, 我們三個人中有一個屬於它要守護的主人。還有風牌」
「風牌怎麼了?」
「我們一行人可不知道那紅色畫布叫風牌, 而你一來就叫出了名字,都說了你漏出來的破綻很多。特別是你對戰渺緊張的態度, 我當時就在想, 風姬是戰渺母親,那他父親呢?戰渺生下來後被他父親帶走回到焦陰城,可卻沒了他的消息。我查過你的信息, 你作為一個人卻能在鬼域做事,我只聽說你是為了救一個人受到了懲罰,被做成了人彘。而風姬之前也淺淺提過一次她的愛人死於非命,被砍去了手腳。這麼明顯的線索擺在我面前,如果還猜不出來,那靈師這個身份就要換人了。」
流珈聽後,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的偽裝還不夠好。我見過一個偽裝術很好的人,我得好好向他學習學習了。」
童懷好奇地問他:「誰?」
流珈抬頭看了看前方黑暗的通道,緩緩地說:「偽裝再好也總有暴露的時候。大人,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只希望到時候大人還能像現在一樣心平氣和地和人好好聊聊。」
房冥在後面聽到他們的對話,插話說:「謊言也不一定都帶著惡意,說不定是善呢?」
童懷立刻反問流珈:「你是在說風姬嗎?你這就開始為她騙了我們求情了?」
流珈只是搖頭笑笑,鄭重:「倒時候還希望大人不要責怪風姬。」
又繼續深入三百米左右路到了盡頭,一道巨大的石門出現眾人面前,只不過那門不是在他們前面,而是怪異的躺在地上,擋了他們腳下的路。
那石門看起來極為厚重,由一整塊巨大的黑色岩石雕刻而成。石門表面粗糙,刻滿了各種符號和圖案,那些符號和圖案相互交織,組成了一幅幅奇特的畫卷,與墓室里看到的風牌畫差不多。
在石門的一側,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形孔洞,從孔洞中透出一絲微弱的冷風,吹在眾人的臉上,還帶著股油膩的味道。
童懷本以為是個被拆下來的廢品,拿著干令手柄敲了敲。
「下面是空的。」童懷對著流珈道,「你能打開嗎」
流珈看著石門,搖了搖頭說:「不行。」
童懷又將目光投向戰渺,她也同樣搖了搖頭說:「我也沒辦法。過去進焦陰城都是從山石入口進入的,但是爆炸之後那個入口早就沒有了。我們現在走的這個屬於隱蔽密道入口,我雖為戰族祭司,但對這裡的情況也並不清楚。」
這石門敲起來,聲音渾厚沉悶,聽聲辨厚度,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硬闖的話大概率是不行了。唯一的口子就只有那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這么小,小孩來了也進不去啊。
童懷用手電往下照,只能隱約看見一些反光的液體,一股腥臭味飄進鼻尖,噁心得他連連乾嘔,嗆得腦子一片混沌。
真臭。
滿白:「有這麼噁心嗎?」
童懷忍著噁心推了滿白的背一把,「有本事你去試試」
滿白不信邪,非常老實的湊到孔洞處猛吸一大口氣,那股直衝天靈蓋的惡臭瞬間充斥他的鼻腔,滿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彎下腰,劇烈地乾嘔起來,邊吐邊罵道:「我靠,這什麼味兒啊!比旱廁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