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煦皮膚又嫩又白,蚊子一叮就能紅一大片,頗有些觸目驚心,所以景正懸在這方面特別注意。
溜達一圈,景正懸帶著淮煦往樓上走,席青叫住了他:「正懸,跟媽回家,有事和你說。」
「……」景正懸停住腳步,站在樓梯上看著自己的母親,沉聲問,「什麼事?」
景賀恆這時罕見地開口:「讓你回家就回家。」
景正懸繃著臉沒有動。
淮煦見狀,懂事地拍拍他肩膀:「聽叔叔阿姨的話,回去吧。」
景正懸默了片刻,然後才下樓離開。
淮煦跟在他身後下樓,拉著媽媽一起看電影。
親人間就是這樣,哪怕只是簡單地看一部電影,都覺得特別溫馨。
電影看完,淮煦和媽媽互道晚安,回房間休息。
十點多,淮煦洗完澡,剛要吹頭髮,臥室的門被推開。
是景正懸。
淮煦詫異:「怎麼了這是?受委屈了?」
景正懸整張臉都是僵硬的,冷棕色的雙眼晦暗不明,似是憤懣,又好像沉鬱,令人難以分辨。
見他關切的表情,景正懸怔了半晌,然後揉了揉臉,面色立馬恢復如常。
他拿起吹風機,拉著淮煦站在鏡子前,平靜道:「沒事。」
淮煦:「?」
這臉變得也忒快了。
他咂了咂嘴,「什麼事還得瞞著我?」
「真沒事。」景正懸不給淮煦再說話的機會,打開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淮煦從鏡子裡看著自己發小沉默的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問了。
兩個人關係再好也得有獨立,景正懸沒有義務什麼都告訴自己。
他放下這茬,吹完頭髮檢查了一下景正懸的傷口,確認癒合了就催促景正懸洗澡。
他的房間裡充滿景正懸的東西,同樣的,景正懸的房間裡也滿是他的東西,要不是體型和身高的差距,兩人都能字面意義上地同穿一條褲子。
當然,這件事從小時候開始就沒實現過,景正懸一直比他塊兒大。
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明明他們吃的幾乎一樣,景正懸能長到193,自己就只有180,喝多少牛奶都不管用,更別說身材了,那差距更是一目了然。
淮煦永遠是一副學生模樣的身板,單薄瘦削,雖然有薄薄一層肌肉,但依然給人很強的易碎感。
景正懸就不同了,寬肩窄腰不說,肌肉還特別漂亮,每一塊都好像米開朗基羅手下的雕像,完美得不像樣。
只是中看不中用,總是受傷。
淮煦偶爾也會得意,雖然他天生體弱,但是他不脆皮啊!
他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等著給景正懸吹頭髮,結果可能是上了一天課又舟車勞頓,他竟然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