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她覺得,跨年那一晚發生的種種, 或許只是一場她臆想出的夢境。
既然他不主動問候,方舟也懶得去在意。眼下於她而言, 最緊要的壓根不是戀愛,而是畢業。
長假過後沒幾日,導師K教授便回復了郵件。不出所料,文章中有不少需要修正之處。
方舟打開文檔一瞧, 密密麻麻滿是批註, 皆是K教授給出的改進意見。
她心頭一暖。對待一個普普通通的研究生, 導師本不必如此費心。
一月十三日, 方舟迎來二十五周歲生日。
一天過去,唯有寥寥數人,依舊記得她的生日, 給她發來了祝賀消息。
人生中遇見的大部分人,即便一時熱絡, 最後都不過是匆匆過客。
母親的祝賀郵件跟往年一樣, 壓著凌晨的時間點發來, 郵件的內容每年都一字不差。想必不是母親大人還記得她的生日,只是郵箱設置了定時重複發送功能。
傍晚, 學姐曹璐受邀來方舟的住處慶生。她是圖大在讀博士後,87年生人,原本在國內一家三甲醫院做骨科大夫。
二人一面閒聊,一面準備著晚飯, 忽聽外頭有人開門入屋。
方舟只覺心跳似是漏了一拍,探頭朝廚房外張望,卻見杜依火急火燎地走來。
「你不是下周一才回來麼?」
「我怎麼會錯過你的生日呢,舟舟?」杜依笑盈盈地看著她,又問,「你怎麼一副失望的表情?不高興見到我麼?」
方才有一瞬,方舟還以為進門的會是諾亞。即便是短暫的失落,也沒能逃過好友的火眼金睛。
杜依剛落地不久,忘了和她母親的通話約定。人剛坐下,杜母的視頻電話就急不可耐地追了過來。
例假首日,杜依痛經得厲害,舉著手機嗷嗷叫喚。
方舟趕緊去抽屜櫃裡找來了止疼藥,聽得杜母在電話那頭絮叨:「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生過了孩子就沒那麼痛了。」
杜依疼得伏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輕哼一聲,「怎麼?為了嘗口醋,我還得費勁擀麵包餃子?」
掛了電話,門鈴忽地響起。
兩位不速之客靜侯在門前。
「生日快樂,舟。」Mia踮起腳,親吻方舟的面頰。她說的是中文,應該是跟諾亞現學的,咬字生硬得可愛。
她身後的諾亞向方舟伸出手,輕握了下,「生日快樂,Gio。」
他神情淡漠,客氣疏離得好像跟方舟完全不熟。
Mia遞上一張賀卡,上頭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在畫圖,但一筆一划都很認真,看得出寫字人的努力。
方舟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辨認出正中的四個漢字:恭祝芳辰。
「你親自寫的?真難為你了。」
「這麼寫對嗎?」貓小姐一臉期待誇誇的表情。
「要聽實話嗎?」方舟笑問,「可能有文化的老太太會這麼說,但還是謝謝你的用心。」
這自然是身旁的諾亞攛掇她這麼寫的,Mia氣鼓鼓地揮拳沖他胸口來了一記,「趕緊送禮吧。」
諾亞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方盒,打開,遞到方舟面前。
看到盒子上的標牌,方舟便知,這又是一份她沒法坦然接受的禮物。
「你確定要送我嗎?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可回不起這麼貴重的禮。」
「算是這小半年你替我看房的謝禮,不需要回禮。」諾亞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好像真和她沒什麼私情。
方舟身後的杜依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催促道:「戴上看看唄。」
諾亞走近半步,向方舟攤開左手,「可以嗎?」
方舟未作扭捏,拉起衣袖,自然地搭了上去。
他纖長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合攏,明明不用使勁,他卻抓握得很緊。
方舟呼吸一滯,忽地憶起在布里恩茨那晚,他的手也是這樣,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稍一恍神,表已套在她腕上。
金屬冰涼的觸感,凍得方舟不由深吸一口氣。頃刻間,好聞的冷杉氣息侵入她的呼吸。
啪嗒一聲,扣上了。
方舟心頭似乎生出一把鎖,隨之咔噠一聲,鎖上了。
腕錶設計獨特,表面部分銜接的鏈條相當纖細,到手腕內側卻開始逐漸加寬。錶帶剛好能遮掩住她不願示人的傷疤,長度也被調整得恰到好處,像是專門為她量身定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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