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岑衿說話的時候，對方的腦迴路是遲鈍了點，但一點也不像是傷到了腦子。
可能就只是單純的懶。
懶到穿襪子都沒有自己動過手，所以都分不清襪子的正反面。
姚景宸一開始還能一心二用，但漸漸的，心思就往岑衿那邊傾過去了。
「你看什麼呢！」
直到他的側臉被打了一拳，他才再次正視前面的楊稚。
「嘖。」姚景宸用手背碰了碰破了皮的臉，「打臉？」
岑衿看了眼再次掐起來的兩人，又收回眼神。
他都已經穿完襪子準備穿鞋了，怎麼還沒有打完啊。
岑衿勾著鞋子穿好後，站起身來，一直被他忽略了的衣服和系帶徹底沒了限制，直直地滑了下來。
裡衣散開，一側還勾著肩膀邊邊，一側滑到了他的臂彎處，一大片白嫩的肌膚裸露出來。
他感到身前一涼，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花花的身子，幾乎沒有任何的遮擋。
「額……」
衣服掉了。
他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然後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抬手將衣服收攏起來。
只是楊稚和姚景宸也沒有打架了，都維持著上一秒的姿勢，都扭頭朝岑衿看過來。
一秒休戰。
岑衿再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了，他的臉和脖子漫上紅暈，咬著唇，低下頭看著並在一起的腳尖。
「還看什麼看啊……」
他的聲音有點抖。
還以為沒有被看到來著。
楊稚推了推呆滯的姚景宸，將他趕了出去。
他朝岑衿走過來，「少主，沒關係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幫你穿好衣服吧。」
「你也出去……」
「少主，你不要我幫你換衣服了嗎？」
楊稚有點難過了，「我之前還幫你洗過幾次澡的。」
「少主，我不是你最親近的師弟了嗎——」
還不等楊稚說完，一隻手從門外伸進來，一把拉住楊稚的後衣領將他扯了出去。
然後他的房門一下子關上，光線暗了下來。
岑衿在房間裡面磨磨蹭蹭地換衣服的時候，還能聽到門外的兩個人在吵架的聲音。
楊稚推了姚景宸一把，作勢就要再次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