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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副將翻身下馬,對著裴玄銘單膝下跪行禮:「將軍,今日巡邏一切太平,未發現秘境賊寇的蹤跡。」

裴玄銘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極其清冷俊美的面容,他有一雙很亮而深邃的眼睛,與他俊秀容貌相對應的是,他這雙眼睛的形狀顯得有些太鋒利了,仿佛被血水洗過,透著冷鐵似的光。

「收兵,回營。」裴將軍簡短道。

謝燁斷斷續續的又病了些時日,李景辭照舊每日來看他,卻不碰他分毫。

「你尚未痊癒徹底,先歇著罷,本王明日再來看你。」李景辭在他床榻畔坐了不多時,起身就要走。

可見無論是多甚的深仇大恨,一旦有了肌膚之親,這二人的相處都會變的不可捉摸起來。

謝燁用指尖抵著太陽穴,嘴角噙笑,卻並不急著開口挽留。

他抬眼看著李景辭,只輕聲道:「你累了。」

此話自然沒錯,朝中事務繁忙,李景辭自西北回來後初掌大權,他又急著在父親面前表現一二,自然身上擔子重,連日以來臉色差的驚人,白天在殿中時,一時不查,竟給昏過去了。

這可把宮人們嚇壞了,太醫來看過後,神情凝重,直道殿下近日憂思過重,且內力損耗太過,需要靜養補身體。

李景辭心煩意亂,隨手打發了他。

憂思過重倒是真的,內力損耗是哪門子的事?

他自打回京後,就再沒動用武功的機會,既然無人與他動手,那身體裡的內力自然也就在體內歇著,何來損耗之說?

「躺下罷,我給你按按。」謝燁溫言道:「會使殿下好受一些的。」

李景辭實在太疲倦了,便依言上床,躺在了謝燁膝蓋上,任由那雙冰涼修長的手在他額頭鬢角等各個大穴上遊走按壓。

這是一個毫無防備的姿勢,若換了以前的謝燁,眼下只要稍加運力,內力便能從指尖湧出,直接將膝上的人頭顱捏個粉碎。

而現在的謝燁只能乖順的伺候他,李景辭能感受到他指下力道的綿軟,完全和習武之人毫無關聯,堪稱手無縛雞之力。

李景辭很喜歡他現在這幅模樣。

他希望謝燁就這樣在他府中長長久久的待下去,他不會再傷謝燁,日等他後養好了身體,就再給他修一處別院,白日為他研墨鋪紙,夜裡就同他交纏一處,永不分離。

李景辭想著想著,就靠在謝燁的膝蓋上陷入了夢鄉。

距離京城八百里開外的裴玄銘也在做夢,大漠裡北風怒號,呼呼的刮著營帳上的旗幟,裴玄銘在帳中睡的十分安穩,顯然是駐守邊疆多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他們夢的是同一個人。

裴玄銘的夢境從他白天的回憶開始繼續下去。

他在夢中昏昏沉沉的燒了不知幾日,直到有人在他乾裂起皮的嘴唇上,輕輕滴了幾滴水,他猶如脫離水分的魚,瀕死之際拼命仰起頭去夠那水珠,企圖渴飲更多。

然而那小水滴仿佛不聽話似的,壞心眼的在他臉頰上亂灑,仿佛故意不讓他喝到嘴裡。

裴玄銘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

卻迎面撞上了一雙極其漂亮的笑眼,瞳孔漆黑深不見底,眼睛雖然是彎著在笑,可那居高臨下注視著裴玄銘的姿態,卻分明盛著明晃晃的惡意。

那貌美少年見他醒了,便收回手中的水壺,刀鋒出鞘,橫在裴玄銘的脖頸上,道了句:「小公子,不如我幫你做個了結如何?」

夢中片段虛浮含混,大概與裴玄銘白日回憶起的片段有所出入,但他此時寧願沉醉在夢裡。

只因夢裡那個裴玄銘,能見到那個同樣在夢裡,但活生生的謝燁。

裴玄銘與他交過手,知道他武功高強,自己全盛時大約才能和他打個平手,而眼下自己內力受阻,武功衰微,還高燒不退,絕無還手之力。

「要殺便殺,何須費話。」他沙啞的怒道。

美貌少年漫不經心的用刀尖劃拉著他的臉龐,悠悠的道:「可是我殺人不喜歡乾淨利落的殺,我喜歡一點一點的將人折磨致死,小公子,可有害怕?」

裴玄銘咬緊了牙,斬釘截鐵:「不怕!」

這屈辱而可愛的模樣似乎取悅了少年,他轉身從破廟的灶台下抽出一條棄置已久的長繩,俯身系在了裴玄銘的腳踝上。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繩索的另一端被拋向頭頂的懸樑上,少年身形輕盈躍上房梁,單手握住繩索的另一端,竟是硬生生將裴玄銘整個倒吊在了破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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