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力道吸住了匕首,一時半會拔不出來,沈安索性鬆開刀,在眾人謾罵聲和撲過來的武器里扼住了又一個人的喉嚨,手指用力,喀嚓一聲。
再抬眼,是幾個人猙獰的面孔和幾把鋒利的刀。
鮮血濺到沈安的眼睛上,糊住了他的睫毛,他強行睜開眼睛,血液從眼睛裡流淌,將半邊臉映的通紅。
他起身,右手的繃帶已經脫落,沈安撕開衣服用布條重新包裹住右手處,把自己的陌刀收好,又費力的拔除他的匕首,順便把幾個人的家當也收回了空間。
做完這一切,他去看了那個倒在角落的人,是個女人,身上各處都是凌虐的痕跡,下體不忍直視,脖子處一道深紫色的痕跡,是被掐死的,顯然沒救了。
沈安走到衛生間,用水清洗了身上的血跡,沖洗乾淨後他才發現他的臉頰處有一道劃破的口子,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刮破的,刀口不深,只微微的滲著血。
戴好口罩,他離開前又把那委託單拿走,私人委託單上已經被血跡污染,只能看見上面大概寫著的需求,隱約的,能看見裡面的「劉滑」兩個字。
在沈安出門的這一會,余祟已經來到了探昀地下基地的最上層,也是第一層。
第一層接近地面,空氣品質也最好,無論是空間、設施、亦或者是環境還是安全係數都是最優的。能在這地下建造出這樣的基地,難度也是非常大的。
他來到最中央的房間中,敲了敲門。
「進。」
余祟推門而入,對面的人抬起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眨眨眼,手裡的酒杯浪蕩的隨著他的手指輕轉,對他來了句:「小余來的真準時,說說吧,你要毀了哪張床?誰的床?」
余祟頭疼的嘆了口氣,他反手關門:「我哥呢?」
「臨時出去了,我可是留下來特意等著你的。」男人笑,「不要岔開話題啊,什麼床?不會是那個沈安的吧?玩這麼開了?」
「周北說的吧。」
「知道還問,那小傢伙可藏不住嘴。」
「……嫂子,這事情八字沒一撇,現在說太早了。」余祟道,「說起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男人把酒杯重重一放,收斂了表情:「自然是查到了點東西,關於你……之前經歷的那件事情的。」
余祟臉上的笑容一收,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收斂了笑意,微微坐直身體。
因為這時候的余祟是他也陌生的,漆黑的眸子裡似乎呈滿了冰冷的煞氣,煞氣又凝聚成瘋狂的、血色的惡意,當他這麼看過去時,簡直給人一種膽寒的感覺。
「哦,那的確值得我跑一趟。」
沈安回來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在說什麼聚眾清理,討論的沸沸揚揚,地點定在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