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天牢不是其他牢房,關的都是曾經的達官顯貴,是不允許動用私刑的。
這就是出生好的妙,哪怕跌落塵埃,那也比普通人待遇好。
獄卒眼看是拿兩人沒辦法,就把火氣撒到其他燕家人頭上。
原本是每人一個的硬饅頭,被這些獄卒貪去一半,每人半個。
走的時候,獄卒還冷笑著挑撥離間,「本來是打算給你們每人一個饅頭的,不過我看你們都沒什麼力氣,怕饅頭太硬你們沒力氣吃,就給你們半個免得浪費,不用太感謝我。」
獄卒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三間牢房都維持著異常的安靜。
直到獄卒的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三間牢房才有窸窣的動靜。
好像是在啃饅頭。
燕文君聽著旁邊牢房親人們奮力的啃饅頭的聲音,垂眸看著被雲霆塞到手裡的燕窩粥,沒有動勺。
雲霆挑眉,從空間裡拿出又大又圓的包子,饒有興致的邊吃邊看。
嗯,包子很香,這個世界真好,沒有喪屍。
雲霆以為燕文君不會吃的。
但結果是,等旁邊兩間牢房窸窣的吃東西聲音停下後,他就開動了。
嗯?什麼意思?只要不是在家人啃硬饅頭的時候自己吃好的,就是同甘共苦?
雲霆看著燕文君的雙眼發亮。
可真是,太招他喜歡了!
招雲霆喜歡的結果就是,等燕文君吃完整碗燕窩粥,他殷勤的過去把碗收起來,然後把人按在牆上就親。
燕文君的內力都恢復了,可在雲霆面前,還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統統被鎮壓。
不過他的反抗到底不是小打小鬧,雖沒給雲霆造成困擾,卻是鬧出了動靜,被隔壁牢房的燕家女眷聽了去。
燕文君的娘,燕家大夫人燕趙氏,聽到旁邊牢房的動靜,腦子「嗡」一下,炸了。
「燕文君,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在牢房和男人茍合!」
燕文君原本還在推拒的手陡然僵硬。
「你都這麼不要臉了,剛剛獄卒要看你裝腔作勢個什麼勁!你給他們看啊!說不準他們看高興了還多給你一個饅頭!」
而這一次,也不知是燕老夫人還在震驚著孫兒竟然在牢房和男人茍且,亦或者也埋怨燕文君害她少了半個饅頭,竟是沒有出聲阻攔兒媳的口不擇言。
燕文君等了許久,沒等來一個人的出言相助,所有人都默契的安靜著,任由從來都不喜愛他的母親言語辱罵他。
他的眼底,仿佛有光散了。
修長有力的手從兩人的胸間滑落,沒有那手的推拒,熾熱的胸膛徹底緊貼。
雲霆卻在此時停了下來,沒有趁人之危的打算。
他緊緊環抱著燕文君,低低的笑出了聲,沒有遮掩。
「原來,也是個小可憐啊。」
他這一聲仿若石破天驚,震得燕文君眼睫輕顫,也震醒了不知為何沒有作為的燕老夫人。
燕老夫人快速收拾起自己顫抖的複雜心緒,惡狠狠的瞪著大兒媳,「就為了半個饅頭,你如此羞辱咒罵文君,你可記得那是你親生的孩子!」
「怕不是見我燕家受難,看不上我燕家了,把火都發泄在文君頭上吧!」
「你這樣的兒媳婦,我燕家要不起!」
「今日老身就成全你,做主給你一封休書,你回你的趙家過好日子去吧!」
燕老夫人這話不像是隨便說說。
昏暗的牢房中,老夫人的眼中划過一抹幽冷。
而燕趙氏,是立馬閉上了嘴,比昨天那一巴掌還有效果。
在這個時代,女子被休,是比死還嚴重的事!
她被嚇住了。
哪怕被休可以離開天牢,說不準回到趙家還能吃好喝好,她卻不願意。
她的二兒子三女兒還在這裡,還在受苦,她怎麼可以走!
「不、不、我不要休書,我錯了娘,我不敢了……」
燕趙氏的女兒也生怕娘親被休,害怕的在一旁開口求情。
「祖母不要啊,求您不要休了娘親,大哥,大哥你幫娘說說話啊大哥!你真的要祖母把娘休了嗎?」
一牆之隔的牢房,雲霆看著雙目緊閉面無表情的燕文君,不知為何,竟然生出幾分心疼來。
燕文君那個妹妹啊,在燕文君被辱罵羞辱的時候一聲不吭,這個時候又勇氣可嘉起來,偏生做的卻是把受害者推出去架在火上烤,還真是……
一時間,雲霆竟也想不出詞來形容燕文君的那個妹妹。
燕文君聽著妹妹的指責,心很冷,腦子也很清楚。
燕趙氏不能休!
不是顧念母子情分,是不能開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