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頭像是看不懂眼色,找到鑰匙給雲淮波解鐐銬,還在那說些戳心窩子的話。
「姓江的,你這是要徇私枉法啊!」
江頭的好心情被跳出來的雜碎搞沒了。
他面無表情的掃了新來的押司甲一眼,那眼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是為了你犯下錯事在做出補救措施,你要是覺得不妥,那我不解開他們父子兩的鐐銬,你就自己背著那被你打暈過去的犯人繼續上路。」
新押司甲勃然大怒,「我不就是教訓了個犯人,有什麼不對,難不成我們押司還要把犯人供起來不成!我不會背的!」
這指桑罵槐的話,讓江頭眯起眼。
新押司乙恨不能和這傻逼同伴斬斷關係!
「押司為何不能把犯人供起來,你對此是有什麼意見,可以說來讓我聽聽。」
輕飄飄的話傳入眾人耳畔,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新押司甲沒敢回頭,額頭冒出大顆的汗珠,滑落到鼻尖懸而不落帶著幾分癢意,他也不敢去擦拭。
雲霆環顧一圈,見所有人都好似被按下暫停鍵,僵硬的沒有動靜。
他聽到身後的幾個少年唉聲嘆氣的聲音,好似很失望。
雲霆沒理會,看向江頭,語氣淡淡,「快點把這裡的事處理了,去前面帶路,分叉路小包不知道走哪條。」
江頭一拍腦門,乾笑,「你瞧我都忘了前面就是分叉路,小包第一次跟著出來不認路,這怎麼還勞煩你親自走一趟,隨便找個押司來給我傳話就成。」
別看江頭臉上帶笑,實際上,心裡把前面的押司都罵了一個遍。
小包不認路,其他押司也不認路嗎?
蠢貨,一群蠢貨!
前面的蠢貨押司們瑟瑟發抖:「……」頭兒,你說得好聽,也不看看雲霆有多嚇人,一個人踢遍了押司差役所有人,還要加上驛館的驛丞驛卒,他們敢在那位面前主動跳出來指路嗎?
很顯然不敢,結果就是小包無助的站在兩條路口茫然四顧,尋找其他押司前輩的幫助,得到的卻是看地天地就是不看他,不當出頭鳥。
小包也是年輕膽子大,亦或者雲霆一人打了所有人的壯舉讓他對雲霆產生的崇拜大於畏懼,竟然在雲霆問怎麼停下的時候,硬著頭皮說了問題,眼巴巴的求雲霆不要動怒,他可以去問江頭。
雲霆本是打算讓小包自己去後面問的,結果燕文博跳了出來。
他說他可以跑腿去傳話!
燕文博當然不是想跑路,雖然雲家隊伍因為雲飛的昏迷掉隊了,現在隔著他們燕家好幾百米,但這點距離,要跑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然後被抓。
當然前提是押司差役敢抓。
燕文博只是,很想去後面看看雲家的熱鬧,看看那個嫌棄他大哥的雲家,現在家主把小妾送人是什麼表情。
燕文君當然是幫雲霆拒絕了,他知道二弟是為他鳴不平,但沒必要。
然而燕文博期盼看好戲的眼色,倒是勾起了雲霆去看雲家熱鬧的興致。
於是結果就成了,雲霆大手一揮,帶著燕文君的二弟堂弟們來看熱鬧了。
嗯,燕文君在燕家堂兄弟心裡,那也是妥妥的崇拜對象,對雲家換人的事耿耿於懷。
雖然吧,換來的這個人很強,在他們燕家必定被爭對被流放的結果中,對他們燕家更有利,讓他們燕家在流放隊伍中都是最好的待遇。
但……
太強了啊!
這就導致上下有些太明顯了!
一想到敬愛的大哥被壓了,幾個小伙子們心裡那叫一個彆扭難受。
他們反抗不了大哥的決定,更得罪不起雲霆這個暴君,當然只能把怨怪轉嫁到罪魁禍首身上。
而罪魁禍首,在他們眼中就是雲家了。
燕家的幾個小子才不信雲家在天牢說的什麼替嫁都是雲嬌一個人的決定。
他們完全不覺得雲嬌那個被打了反抗一下都不敢的弱女子,敢算計他們大哥。
不僅如此,雲霆還對雲嬌挺好,幫雲嬌把鐐銬解了,給雲嬌換麻布衣服,還給雲嬌餅子吃。
要知道,他們弟弟/堂弟都沒得到雲霆的分享!
燕家小子們才不相信雲霆那樣的人是會被蒙蔽的,所以結果很明顯了。
錯的是雲家人,雲霆和雲嬌都是受害者!
記仇的燕家小子們是記恨上雲家了,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看雲家熱鬧的機會,跟著一起來了。
但來了,燕家小子們卻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