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旁的圓臉師弟注意到他的情況,眼底閃過一絲鄙夷。
這個廢物,竟然這麼快就亂了道心。
眼下,明眼人都看出這山城海的狀態不對。他雙目猩紅,嘴唇烏紫,甚至都無法站直,不住打顫。
「山城海。」宮竹皺眉,向前踏出一步,將宋淮之等人護在身後,意味深長道:「你不會,是要入魔了吧。」
「修要胡說!」
山城海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邊坐著的師弟一下子站起身,借著扶住山城海的動作,小心地將一枚銀針刺入其體內。
「我師兄如今虛弱成這樣,如何能同你們打鬥。」這師弟一張圓臉十分稚嫩,輕易便作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宋少宗主,您也看見了。修道之人最忌諱心魔,我師兄眼下已然心魔叢生,若是您不答應和我師兄比試一番,只怕我師兄的修行之路便要斷了。」
好一手道德綁架!
宋淮之抬手,一手按下擋在自己身前的斬情,另一手撥開遮住自己的宮竹。
「怎麼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要對他負責一般。」宋淮之嗤笑一聲,語氣傲慢,「依我看,若是山道友心魔滋生的如此容易,這還修什麼道,不如遁入空門,修身養性的好。」
「你!」山城海將要出口的謾罵被攔住,他那師弟慘白著一張臉,挑撥道:「原來,宋少宗主也是個冷心涼薄之人。」
「你可別道德綁架我。」宋淮之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既不是他爹,又不是他師父,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憑什麼要我對他的心魔負責?」
眼看著二人劍拔弩張,赫連重山抱著賣宋淮之一個好的念頭,出聲勸阻道:「呵呵,今日是老夫的壽宴。還請諸位貴客給老夫一個面子。」
按道理來說,赫連重山身為一流世家的家主,且自身還是個合體期的修士,只要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都是要賣他面子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那根銀針雖然減緩了山城海心魔蔓延的速度,但同時也刺激地他神志愈發不清。眼下哪兒還聽得進別人的話,一雙猩紅的眼中滿是對宋淮之的怨恨。
「你,敢不敢和我比。」山城海聲音沙啞,從喉嚨中擠出語句。
「向天道起誓,輸家修為永無寸進!」
他真是瘋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念頭。
「好,我跟你比。」
張揚明媚的青年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這合歡宗的少宗主也瘋了不成?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宋淮之起身緩行幾步,站在大殿的中央,揚聲道:「不過,你一個化神,若是同我一個築基打鬥,豈不是以大欺小。」
「要比,可以。立誓,也可以。」
宋淮之目光沉沉,毫不畏懼一個即將入魔的化神期所擴散開來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