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低聲道:「那匹馬的尾處附近有根細如髮絲的銀針,不亦察覺,但應該是發狂的誘因。」
「在場的都有哪些人。」
流金稍微停頓,指意明顯道:「當時蕭紹元的小廝在場。」
万俟重墨鴉般的眸仁凝起厲色,隨之便掩蓋下去,轉而發號施令:「待秋圍結束,把蕭紹元帶到本宮面前來。」
二人已行到簾帳前。
流金躬身:「是。」
万俟重踏進營帳內,裡面漫著淡淡草藥味,女醫正在收拾藥具箱,帳內的宮女見他到來,低首行禮。
他一眼便看向躺在歇榻上休息的容珞,手腕包紮著一圈紗布,鬆散的衣物有些塵撲撲的,模樣狼狽且可憐。
容珞得見入帳來的男人是太子,墜馬摔得委屈的她緊巴巴地望著他,唇角微癟。
江皇后開口:「太子來了。」
万俟重朝皇后行禮:「母后。」
心中著急,他話剛出口便坐到容珞身邊。
視線在她身上輕掃,「可有哪裡疼?」
他不關心還好,一關心容珞眼淚就有點止不住,撲簌簌地掉落,但礙於皇后等人皆在,她沒回話。
方才還頗為堅強,
太子殿下一來便哭成了淚人。
江皇后見此不禁笑了笑,帶著林初瑤和女醫離開營帳,留二人相處。
待到帳內安靜下來。
万俟重擦了擦容珞的淚眼,她不由自主地往他懷抱里湊,聽她輕輕哽咽道:「渾身都疼,手腕最疼。」
「渾身都疼?」
万俟重蹙眉:「女醫怎麼說。」
容珞照著女醫之前的話,重述給他聽:「背後和腰間都有擦傷,手腕的扭傷需敷藥幾天,才能好全。」
聽著都是輕傷。
万俟重抱起她坐在腿上,謹慎地避開她的右手腕,見她衣襟鬆散,問道:「身上的擦傷可有塗藥?」
容珞單手摟男人的肩膀,一併將眼淚蹭到他的衣領上,瓮聲瓮氣地道:「塗藥的時候火辣辣的疼。」
她抽抽鼻:「珞兒再也不想騎馬了。」
墜馬的瞬間,想起來都是後怕的。
万俟重道:「那便不騎。」
握著細腰的手掌格外的輕,怕按到她的擦傷。
容珞那顆驚慌的心,到此刻才漸漸安定下來,只聽太子嗓音微低:「珞兒的馬發狂前,可有什麼可疑的人靠近。」
容珞頓了一頓。
她在馬球場上一直都心不在焉。
想著之前的那些事,
也不知是她自己失手驚馬,還是有旁人……
似乎記起什麼。
容珞輕思道:「我打球桿掉過一回,遞杆的小廝眼生得很,他還未到跟前馬就發狂了。」
万俟重漸漸暗眸,意味深長道:「這件事,我會為珞兒做主的。」
容珞謹慎道:「殿下不會治那小廝的罪吧,或許他是無辜的,我騎馬的時候本就心不在焉的。」
万俟重看著她尚濕的眼,薄涼說道:「沒有什麼能是無辜的,那匹棗棕馬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極為溫馴,不可能無故發狂。」
容珞微微啞口:「……」
万俟重拇指撫了撫她的面頰,「哪怕是無辜之人,必要時還是得死。」
他涼薄的口吻里沒有一絲人情,甚至隱約間帶一絲戾氣。
容珞看著他片刻。
不知想了什麼,忽然道:「那我呢。」
万俟重染上溫和:「任何人都可以為你死,但你不能死,你是我的。」
容珞在太子肩膀緩緩趴下來,有時候常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她道:「我不用任何人為我死,才不要說這種死不死的話。」
万俟重淡淡一笑,攬著容珞躺上歇榻,由著她趴著他身上休息,「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吩咐灶房為你烤鹿肉吃。」
容珞眼睛微亮,點點頭:「好。」
此前哭著鬧著要來秋圍吃鹿肉。
「殿下今日獵到鹿了嗎。」
万俟重:「嗯。」
她湊近親親男人的唇。
接著趴好,打算在他身上歇息一會兒。
第61章 他似乎不高興。
晚膳之後,容珞回到東苑淨身更衣。
她趴著供歇息的美人榻,褪下的衣衫疊放在桌旁,光潔白皙的後背一片血絲擦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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