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不偏不倚地注意到了這個,明明昨天讓他別拘束的人是我,現在更束手束腳的那人竟然也是我。
好在方應琢只需要我幫他塗後背。
不然我真的要義正嚴辭地拒絕他!
方應琢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麻煩你了。」
「小事。」
我沒再多說什麼,手指抹上一點藥膏,找到方應琢後背上泛紅的痕跡,輕輕地塗上去。
「啊,」因為我的觸碰,方應琢竟然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好癢……」
「抹完就不癢了。」我說,「很快就好。」
微涼的藥膏逐漸在我的指尖融化,而方應琢的肌膚同樣帶著一股涼意,沒有被夏日的暑氣沾上半分。中間那道深深的背溝將 身區 體一分為二,一半隱匿在昏暗中,一半暴|露在光線下。
說來還真是難以置信,我昨夜不過是無意一瞥,看見了方應琢的後背,今天就變成了親自確認手感,如我想像中的一致,光滑、細膩。
方應琢的感受與我截然相反,他的聲音那麼輕,「秦理,你的手好熱啊。」
儘管他背對著我,我卻好像已經想像出了他的表情。他也許微微皺起了眉,會顯得比大多數時候生動一些。
「因為我體溫高吧。」我回答他,「也許是你體溫太低了也說不定。」
塗藥終於結束了。方應琢換上居家服,而我去了盥洗室沖涼。明明早晨已經沖涼過一次,一整天下來也沒出汗,這時候做這個舉動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可我現在格外不想與方應琢共處一室,只好換個房間了。真是好笑,這本來是我的家,怎麼就變成了我避著他?
就在我將肥皂塗滿全身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一個雙手不便的人都能輕鬆夠到自己的後背,方應琢一個手長腳長的大男人有什麼做不到的,我也不是沒被蚊子咬過後背,塗藥一向都是自己來,方應琢到底怎麼回事?
胡思亂想了一通,也沒什麼頭緒,畢竟我又不會真的去質問他。
隨即,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比剛才的問題嚴重百倍千倍——
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慢慢抬起了頭。
竟然還有愈發精神抖擻的趨勢……
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概率,絕對不亞於出門買彩票中了一千萬大獎。一直以來,我甚至以為我那裡有什麼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