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看到了我,臉上先是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即又露出一個洋洋自得的冷笑:「秦理,真是沒想到啊,你好大的膽子。」
在他心中,我闖入這個房間,無異於老鼠踩到捕鼠器,正好給了他一個狠狠修理我的機會。
這些年,趙慶對別人呼來喝去慣了,鮮少親自動手,論起一對一打架,我除了目前打不過秦志勇以外,還沒見過誰是我的對手。
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印證了我的猜想——我出手更快,趁趙慶來不及防備,一把將其按倒在地。
「操!」趙慶罵了一句,嘴裡的煙掉落在地上。
我一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撿起地上那支還沒有熄滅的煙,將菸頭直接按在了趙慶的手背。
皮肉一瞬間被燙傷,留下一道鮮紅的燙痕,趙慶瞬間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發出一聲扭曲又難聽的尖叫,「秦理,算你有種,你他媽死定了……」
「你好好看清楚,該死的是誰,」水果刀的刀刃對準了趙慶的頸動脈,我語氣冷靜,吐字清晰,「別再來找我麻煩。」
那天,趙慶被嚇得小便失禁,經此一役,他的確消停了一陣子。再後來,他因聚眾賭博被粟水中學開除,我有一段時間沒再見過他,聽說他去縣城打工了。
而現在趙慶重新回到粟水鎮,還得知我在這幾個月內手指骨折、高考落榜、父親離世,他心裡別提有多痛快,又恢復了從前那股囂張的氣焰,總想有事沒事找點茬。
沒想到今天剛好碰上這個雜種,真是冤家路窄。
趙慶的摩托車在我和方應琢面前停下,他沒有跟我講話,而是看向了我旁邊的方應琢:「喂,聽說你最近在秦理那兒住啊。」
趙慶能知道這個消息,我並不意外。
在粟水鎮,根本不存在真正的秘密。一點芝麻蒜皮大的小事,都能不出三天傳遍整個鎮子。也許只是余紅菱的隨口一提,又或許是診所王大夫、胡雨霏、別的什麼人,但這已經不重要,總之人人都知道最近鎮上來了個長得白淨的大學生,目前住在我家。
方應琢戒備地看了趙慶一眼,沒說話。
鑑於方應琢在場,我不好對著趙慶直接發作,本想拉著方應琢直接離開,不料趙慶卻不依不饒,驅車再次停在方應琢面前,繼續胡扯:「你知不知道,秦理那家商店風水不好,當年出過兇殺案,才被秦理他老漢兒低價盤下來的,你在那兒住,當心陰氣太重。哦對了,秦理本身也克別人,他奶就被他剋死了,他還親手殺了他老漢兒,我勸你也留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