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說不準趙慶會不會在這月黑風高夜裡惡向膽邊生、作出衝動的事情來。
這就不好辦了,方應琢作為租客,要是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到頭來還是我這邊麻煩。
於是我蹲下身,在附近悄悄地摸索,準備撿一塊趁手的板磚。沒想到還真被我找見了工具——我摸到了一個空的啤酒瓶。
我握住細口那一端,將瓶底的部分在石頭上敲碎,讓手裡的酒瓶變成和刀差不多的兇器。
看著末端不規則的尖銳玻璃,我的手指在上面劃了一下,當即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行,夠鋒利。
我繼續在樹叢里靜觀其變,看到趙慶和另外幾個小混混逼近方應琢。那些人又講了幾句話,然後方應琢從背包里拿出錢包,隨手取出幾張紅艷艷的票子,正要遞給趙慶。
原來趙慶是在勒索方應琢。
我估計了一下那疊鈔票的厚度,起碼也有四位數。
靠,我不禁咋舌,方應琢也真是好說話,別人朝他要錢他就給?
也對,畢竟方應琢有個當大明星的媽,這點錢對他來說可能還不夠吃一頓飯。
不過勒索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趙慶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塊肥肉,方應琢在粟水的日子是別想安生了。
方應琢住我家,他要是不安生,我家也必然雞犬不寧。
正好我跟趙慶的事也該徹底畫個句號,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別總像只蒼蠅似的在老子眼前晃。
在暗處,我沉著臉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很好,最近恢復得不錯,靈活度幾乎與以前無異。又伸展了一下僵硬發麻的筋骨,趁著趙慶還沒跨上摩托車,我繞到他背後,趁其不備,猛地把啤酒瓶敲碎在了他的頭上!
一瞬間,玻璃碎片飛濺,一道深紅的血從趙慶的頭頂淌下,流進了他的眼睛裡。
「操!」
「秦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趙慶還沒能迅速地從被偷襲的狀態中回神,這時我已經奪下他身上的刀,摺疊起來丟給方應琢,「你用這個。」
趙慶加上其他小混混一共四個人,均攤下來我和方應琢只需要以一敵二,這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只是不清楚方應琢什麼水平,還是手裡有點東西比較保險。
勒索四人組終於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我一屈膝把趙慶扣倒在地上,右手狠狠揮拳一下下砸向他的鼻樑,「離我遠點,也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