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方應琢慢慢地抬眼,問道:「好啊,你要怎麼幫?」
話音落地的一剎那,我驀地想到一個詞語。
覆水難收。
……
方應琢平時看起來很瘦,儘管一米八七的成年男性骨架能讓他撐起各種衣服,但當他穿著那些寬寬大大T恤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是很單薄的一片。
只有在特定的場景下,方應琢繃緊身體,我才能感受到方應琢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肌,形狀明顯,觸感也不錯。
……
幾滴汗珠從方應琢的額頭滑落,一路順勢而下,滾入一片混亂之中。
房間的溫度似乎也在升高。
其實我也出了汗——但比起熱,我更多的感覺是手酸。
……
等到一切結束後,我洗乾淨了手,很迅速地將自己從剛才的事情中抽離。
我想,也許是因為剛才方寸大亂的只有方應琢一個人,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可以如願以償地收集了他的種種表情,但我自己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對此,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自從我偶然看到周敦行強迫男學生之後,那裡就再也沒有過任何感覺。
不過說來奇怪,在那次幫方應琢塗藥之後,反而有了點感覺,但也只有那一次算是意外,後來再沒有過,又變回像以前一樣,如同一潭死水。
方應琢當然也注意到了我異常的平靜,但就憑他那張薄薄的臉皮,消化「我幫助他」這一件事估計就需要好一陣子,自然不會多嘴多舌地問我為什麼陽|wei。
那晚,我們依舊像前兩天一樣蓋著同一張被單,只是氣氛變得微妙又尷尬。
方應琢打開手機瀏覽,問:「我們明天回粟水對吧?」
「嗯。」
「那我買火車票了,」方應琢說,「中午的時間行嗎?」
「可以。」
然後我們就沒有再說話,陷入沉默之中。我不知道方應琢在想什麼,他這人一貫喜歡胡思亂想,可能這會兒腦子裡的思緒已經擰成了一根麻花。
但說實話,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想法——不過是舉手之勞幫小寵物一個忙,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