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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祝。」

他目光越過柳琴,下巴又往上抬了那麼一點點,正巧和房門口走出的人視線撞上。

這一刻,空氣中涌動的暖流擦出火花,她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自己,有種審視的意味。

祝池艱澀開口:「……媽。」

毫無疑問,寧想的突然來訪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祝池木然地站在原地,手指死死抓著玻璃杯,連第一反應該有的驚喜都忘了掛到臉上。所有的緊張、驚愕、不自然一瞬暴露無遺。

他盯了眼半掩的房門,又立刻收回視線,後知後覺扯出一抹笑,「媽……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寧夏一邊下樓一邊答:「怎麼是這個反應,不希望我來?」

她狀似親昵地攬過祝池肩膀,推著他往沙發處走。而祝池則像個木偶一樣任她操縱,四肢無比僵硬,仿佛被抽了魂一般。

「沒……」祝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沒再說話。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電腦就擺在桌子上,一進門便能看到。他想寧想沒理由看不到。

寬敞的一樓客廳一下子多出兩個人,不知為何有些擁擠。

向來不喜歡加入家長聊天局的賀景陽簡單和寧想打過招呼,就要開溜,走之前卻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落下個人,又頓住腳,打算把祝池從是非之地拉出來,可誰知剛邁出半步,寧想就把他摁在了沙發上。

也對。人家母子好久沒見面了,興許是想好好聊聊呢。

賀景陽這樣猜測,於是收回步子,在柳琴拽住他之前兀自離了場。

祝池第一次徹頭徹尾體會到什麼叫「如坐針氈」,還是在她媽旁邊如坐針氈。很快柳琴便去了廚房,把獨處的空間交給他們母子。穩定的三角結構被打破,氣氛更加尷尬了。

寧想嘴角笑意未散,停滯的笑容背後像是藏著某種秘密武器,祝池敏銳地嗅到一絲危險,蜿蜒蛇行,正朝他一點點逼近。

「阿祝,看看有什麼需要帶的麼?」寧想突然開口,「簡單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吧。」

「嗯?」祝池一時怔住。他以為寧想要問他電腦的事,可她沒有,毫無徵兆的「出發」讓他瞬間打起警惕,「去哪兒?」

寧想毫無波瀾地解釋:「噢,忘了提前和你說,你舅舅讓我們去他家玩兒,念叨好幾次了,我想著來看你順道也去拜訪一下他。」

寧想並沒有兄弟姐妹,舅舅也不是親的。早年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同鄉,帶著些地緣和利益的關係便熟悉起來。當是寧想生意剛起步,需要人脈,為了攀關係便認了那人做大哥,祝池也因此要叫他一聲舅舅。

這個所謂的舅舅早年確實幫扶了寧想和祝光明不少,只是祝池沒想到,這麼多年沒回來竟然還有往來走動。

寧想又說明天舅舅家有小朋友過生日,會請客大辦,所以今晚要在那邊過夜。懷城雖然不大,但那個舅舅家的別墅剛好蓋在滿庭芳園另一頭,一南一北,來回車程也要將近兩小時。

寧想從包里掏出車鑰匙,開鎖的時候車燈閃了下,天此刻還沒黑,卻晃到了祝池眼睛。

「就帶個包?」寧想朝他背後看一眼。

祝池下意識攥緊雙肩包肩帶,「嗯,就一晚,帶一些換洗衣物應該夠了吧。」

他撒了個謊,其實他還帶了電腦,這是最重要的,他不放心將裝著他所有秘密的東西放在看不見的地方。儘管設了密碼,儘管他回去看的時候電腦還在原位,靜靜地躺著,像是沒人來打擾過一樣。

寧想沒再多問什麼,她打開後備箱,正準備幫祝池把包卸下來,可他卻先一步將包塞進后座。

「放後面吧,包不占地方。」祝池笑了笑,長腿同時挎進去,在寧想叫他坐副駕前和書包並排坐下。

寧想合上後備箱,說:「也行,後備箱確實亂了點,別把書包弄髒了。」

發動機響了下,車子駛離滿庭芳園,跑上望不到邊際的大馬路。冬天天黑得早,沒多時天空又染成了橘調,障眼法一般將車窗外的冷氣吞噬蓋過。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車廂里自動播放起幾首很有情調的老歌,都是寧想愛聽的,十幾年如一日,始終未變。重複再重複的薰陶下,祝池無可避免記住了歌詞,甚至能跟著旋律哼唱幾句,儘管他從來沒這樣做過。

從寧想到來的那一刻起,祝池就開始在心裡設想各種她可能提的問題,尤其是關於電腦的解釋。說是賀景陽的不妥,說是找別人借的也不成,無論如何都容易穿幫,搞不好還會累及他人——所以只能是他自己買的。說辭他都想好了,就說是用每月結餘下的零花錢買來上網課用的,來源合理,用途也得當。

只是這陣東風遲遲沒按預料吹到后座。

他們就這樣靜默了一路,寧想一個字也未提,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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