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嘉望著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的房間,正想
問這是哪裡,房間的門就被踹開了。
「喲!醒啦?」
關山月夾著個袋子,端著一整碗黑色的藥慢慢挪進來。
她一邊走一邊道:「文寶啊,你還真是大難不死啊,全身都成肉醬了,燒了三天,居然還能活著。」
她三天前出去扔垃圾,從外面溜達回家的時候,就見門口躺著個人。
她本以為是仇家尋仇來著,走近一看,發現陳文嘉居然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把陳文嘉扛進屋,衣服一剪開,除了肩膀和手腕露骨的傷口,她全身像是被什麼燎了一遍似的,密密麻麻全成了白色的肉糜。
關山月光是看看就直冒冷汗,把陳文嘉的衣服脫下來就廢了一個多小時,再清理乾淨、上藥、纏紗布、檢查生命體徵,一晃眼,一晚上就過去了。
她又守了陳文嘉三天,這傢伙終於甦醒。
陳文嘉看到關山月,一時怔愣。
關山月?她居然在關山月這裡?
一諾小聲道:「我不知道還能去哪,就找關山月了。」
一諾的力量太弱,做不到給陳文嘉偽造一個身份、給她找到醫院包紮傷口、然後再找個地方、找個護工讓她好好養病。
她知道陳文嘉和關山月要好,在離開明月城時,關山月還放了陳文嘉,所以她把陳文嘉送到了關山月這裡。
陳文嘉張了下口,想對關山月說謝謝,卻發現自己無法發聲。
關山月見陳文嘉摸脖子,道:「別想著說話了,喉嚨裡面全是血痰,能說出話就奇了怪了。」
陳文嘉睡了三天,吐了三次血,能醒就已經說明她身體強悍了。
關山月小心地挪到陳文嘉面前,說:「來,先把這個喝了,喝完睡一覺,明天嗓子就好了。」
可能是因為陳文嘉全身都是紗布,紗布還滲出了血,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關山月語氣軟了好幾分,她道:「能抬手嗎?還是我餵你?」
陳文嘉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不能抬手還是說不用喂,她把頭湊過去,就著關山月的手開始喝藥。
見來人是關山月,陳文嘉放鬆下來,大口大口把藥全喝下去。
藥太苦,她忍不住皺眉。
關山月就笑,她說:「苦吧?我特意加了三倍的藥,一大壺水都熬幹了,精華全在這。」
陳文嘉說不出話,只能瞧了關山月一眼。
她只期望關山月是真的懂藥理,三倍藥喝下去不會把她毒死。
關山月倒是沒覺得什麼不對,她得意地舉起懷裡的袋子,道:「但是我給你帶了糖,水果味的,超級貴,我托人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