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清也是想到了曾經的事情,接話道:「明履營都是巾幗英雄,能為她們做些事,我們也是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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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幾人就收拾行裝,分頭出發。
吳長逸帶著大隊人馬回京復命,桑靜榆便騎馬跟在隊伍里。
吳長逸想不通初學清為何就對他這般放心,正常夫君,怎會放心讓自己的夫人與退過親的男子在一起?雖然他此行隱隱明白了桑靜榆為何離開自己,也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初學清,但習慣使然,總會不自覺去挖掘初學清的錯處。
他騎行到桑靜榆身邊,狀似無意道:「你還是坐馬車吧,這一路奔波,都來不及好好歇歇。」
桑靜榆不以為意:「我遊歷四方慣了,不覺得累,別拖慢了隊伍。」
吳長逸頓了頓,道:「經過此行,我知曉了為何你要退親。」
桑靜榆一怔,未料他竟主動提起,面上現出一抹尷尬,「提這個作甚。」
吳長逸一直克制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這麼多年,都是能避嫌就避嫌,頂多在忍不住的時候,刺初學清幾句,可對桑靜榆,他連偶遇,都要退避三舍。
「她對我說,你選她,是因為她對你尊之重之,敬之愛之。」吳長逸看了眼桑靜榆波瀾不驚的面龐,繼續道,「我知自己不如她,她心懷天下,情系蒼生,且的確尊你敬你。」
桑靜榆挑挑眉,她總覺得吳長逸不會這麼好心夸初學清。
果然,吳長逸又道:「可她有一點不如我。」
桑靜榆撇撇嘴,「莫不是身高吧?」
吳長逸搖搖頭,「她的確尊你敬你,給你選擇的自由,可我感受不到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慕。」
吳長逸知道此話逾矩,可不久之前,初學清還在暗示他,若她有什麼不測,不會阻撓靜榆的選擇。
他知初學清心懷大義,不懼生死,可他卻覺得,她更多是把桑靜榆當作同路人,而非妻子。
「我若娶妻,必眼裡心理,只容得下她,將她放在第一位,也不會把她推給別的男子。如今我已明白前緣已盡,只是提醒你,在她心中,天下永遠在第一位。我和她不同,經此一路,我也知曉自己該放下,我會娶妻,會尋到我的那個第一位。」
桑靜榆在馬上的身形僵了僵,一股難言的酸澀竟涌了上來。她忽的想起,當初她問吳長逸,可否行醫,吳長逸是怎麼說的。
「女醫拋頭露面終是不妥,你若想行醫,家中諸多女眷,都可讓你練手。但你放心,我會為你掙誥命,會將你放在第一位,讓全京城的貴女都羨慕你的好姻緣。」
彼時那個鄭重承諾著的少年,不知她的少女有著怎樣的抱負,可那個少年,是將少女放在第一位的。
可她要的不是誥命,不是別人的歆羨,她要的是杏林妙手,是懸壺濟世。
如今吳長逸似是終於走出來了,他打馬走到隊伍最前,不再與她同行。
桑靜榆的心中似乎倏地缺了一塊,又仿佛,那塊一直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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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長逸本欲撥幾個護衛給初學清,可初學清卻道此行不宜聲張,愣是一個護衛都沒帶。
桑靜榆臨行前也叮囑了她半天,生怕她一個人帶著個瞎子照顧不好自己。
初學清卻知道,沒準她還要靠這個看不見的人來保護。
殘冬的余寒在他們往樟安行進的路上漸漸消失,伴著盈盈的春意柳綠草長,百花含苞。
初學清在路上為裴霽曦講述了自己在樟安做知府的那段日子。
那時她剛在科舉中嶄露頭角,躊躇滿志地要在樟安大幹一番,可初到樟安,不識官場的人情世故,也吃了不少虧。
總是要在宦海中沉浮一番,才會收一收稜角。
尤其那時她初與桑靜榆成親,兩人的親事並不那麼好聽,畢竟是退婚再嫁女,與寒門出頭士子,而這些風花雪月,永遠比一個人的才幹要傳的快。
何況知府夫人拋頭露面,甚至為男人診治,先開始來治病的甚至不是病人,而是要一睹知府夫人芳容的閒人。
兩人都咬著牙堅持著,一個不被官場陋習浸染,秉持原則卻有所通融;一個不被世俗目光所擾,治病救人也不分男女貧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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