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外表來看,完全看不出他剛剛修煉時的痛苦模樣。
白拂英只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餘光卻瞟到了牆角。
那裡有她留下的一道靈力標記。
「你考慮好了嗎?」武十開口道,「我可等不了太久。」
比起之前,他的聲音沙啞了許多,聽著像是嘶啞的蟲鳴。
白拂英道:「想好了。我可以刺殺瞿不知。」
這也不算騙人。
只不過,到底是武十先死,還是瞿不知先死,那就不一定了。
——其實,武十倒也不是必須死,畢竟她與他無仇無怨的。
可惜,武十似乎不想隨隨便便放過她。
武十嘶啞地笑了笑:「我沒看錯,你果然很識時務。」
頓了頓,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那位左茯苓呢?她是如何想的?」
白拂英道:「她不同意。」
武十冷哼一聲。
白拂英道:「我可以再勸說她兩日。她是瞿不知最信任的人,如果有她幫忙,定能事倍功半。」
武十道:「可我聽說你是瞿不知師侄?他不信任你嗎?」
白拂英只是冷笑:「如果他信任我,我也不會背叛他。」
武十常年跟在武寒光身邊,對瞿不知多疑的性格,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因此聽她這麼說,也沒懷疑:「給你兩日,如果兩日過後她還不聽話,那她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說著,目光又移到白拂英身上。
「你應該不會為了她反悔吧?」
「不會。我和她不熟。」
「那就好。」
似乎有意震懾白拂英,武十撫摸著白玉椅子,故意放緩聲音。
「要是她還是不識抬舉,那就把她煉成毒人吧。築基期的毒人,也是難得……」
白拂英沒有答話。
反正左茯苓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震懾(自以為)她過後,武十拍拍手。
隨著他的動作,門外侍者端著一個盤子走到白拂英身邊。
白拂英視線一轉,只見盤子上放著一個裝丹藥的小瓷瓶。
但與修真界普遍使用的白瓷瓶不同,這瓷瓶是黑色的。
「把裡面的丹藥吃下去。」武十盯著她,「你不是想出去轉轉嗎?吃完我就找人帶你出去。」
白拂英拿起瓷瓶。瓷瓶很輕,也沒什麼聲音,裡面大概只裝了一粒丹藥。
「這是什麼?」
「毒藥。」武十道,「不致死,但毒發時會讓人渾身疼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拂英捏著瓶子。
「事成之後,我自會把解藥給你。」
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