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取出量具來仔細測量一番，而後道：「不是夜暝鳥。」
「夜暝鳥三爪之間有蹼的限制，開合距離無法達到這種程度，哪怕是化形成人之後，造成的傷口也會保留本體的特點。」
聲音落下後，另外四人一臉迷茫。
「如果不是夜暝鳥的話，那就沒有妖獸能夠造成這種傷口了，除非是刻意偽造。」老仵作又道。
宋離思索了半晌。
「世上有一種妖獸能夠造成這種傷口，不過……它存在於上古時代，如今已經滅絕了。」
「啊！」老仵作大驚，心中一陣後怕：「是有上古妖獸在作亂？！」
「莫慌，」宋離朝他擺了擺手：「若真有上古妖獸現世，不會就死這麼點人的。」
說完後，宋離便去檢查接下來的屍體了。
困擾了縣衙多日的疑惑就這樣被宋離給解開了，潘牙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同身後的陸衍蕭雲寒二人道：「知道讀書多的好處了吧。」
身後的兩人，一個在裝傻子，一個左耳進右耳出。
第26章 【你說誰是煉丹變態？】
跟著老仵作將這二十多具屍體都檢驗了遍，除卻第四具屍體上面的古怪爪痕，幾人沒有找到新的線索。
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宋離決定去失蹤者的家中走訪。
「你們說，這失蹤後的人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怎麼能又餓死又渴死的，而且還會碰上妖獸，他們這是被抓到哪裡了，大漠嗎？」
路上，陸衍忍不住說道。
「這附近沒有沙漠，」潘牙說道：「而且從失蹤到屍體出現在護城河中，間隔最短的只有一夜，晚上才失蹤的，第二天清晨，屍體就從沿著護城河漂過來了。」
「假如這人沒有被帶到大漠呢，不是也有人死於外傷和內傷什麼的，興許兇手是兩撥人呢？」
潘牙又搖了搖頭：「此人的死因是飢餓。」
陸衍大感震驚：「才失蹤了一晚的人，就餓死了？」
潘牙也嘆道：「要不說呢，這案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可真嚇人，小宋，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宋離手中還捧著案件的卷宗，在聽到兩人的討論時，也陷入了疑惑。
「我覺得陸衍說的大漠有可能，但時間又對不上，妖族殺人有可能，也是時間對不上，上古時期的妖獸，殺了當今的人……」
蕭雲寒眸光一亮：「時間有問題？」
宋離點點頭：「大有可能。」
而後她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份慶永縣和周邊的地圖來，這是她先前特意找劉縣令要的，為了看護城河通往何處。
「之前來查案的官差和散修，都是以護城河為線索，沿著河搜查下去，他們一定是找到了什麼，結果自己也中招了，所以，出事的位置應當就在慶永縣周邊。」
潘牙想了想，隨後自袖中拋出一面黃旗。
黃旗為三角形狀，至高空後迎風見長，旗子飄蕩，只一瞬，空中的黃旗便自行收納起來，飛回到潘牙手中。
「若附近有時間或空間類的術法，玄明旗會給出指示，現在沒有看到指示，想來是沒有那等術法。」
說話的時間，幾人便來到了第一位失蹤者的家外。
後半日，他們挨個尋訪了幾戶人家，得到的信息大都一致，不過在今日尋訪的最後一戶人家中聽到了些別的信息。
「我哥也是晚上失蹤的，那天晚上，娘叫我過去拿哥的髒衣服來洗，我敲了好半天門都沒人應，進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
這位失蹤者的妹妹同宋離等人說道。
「奇怪的是，我哥他平時不愛乾淨，可是那天晚上，他的房間裡很香。」
「你還記得是什麼香味嗎？」宋離問道。
小姑娘仔細想了想：「好像是一種胭脂的味道吧。」
除此之外再問不出什麼來了，幾人也只好回去。
天色黑了，賣胭脂的鋪子也都關門了，幾人回到縣衙，劉縣令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住處。
但今晚，幾人並沒有要睡的意思。
沒有進屋中，而是都在院子裡，圍坐在一張石桌旁。
因失蹤案中的人都是年輕男性，潘牙必須要將陸衍和蕭雲寒兩人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宋離恰好也是這樣想的。
她手捧著一卷竹簡看著，因有些預感，這案件可能和古時候關係密切，便特意翻出了這些古老的書冊。
陸衍坐在宋離對面，兩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
「所以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沿著護城河找線索？」
宋離連眼皮都沒抬：「沿著護城河找線索的那些人最後都怎樣了？」
「沒找到，嗯……還有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