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哥!封哥!」
熟悉的、歡快的聲音。
一聽就是孟萊。
路言腳步沒停,開始小跑。
孟萊不信邪。
他封哥怎麼可能會不理他呢?
「封哥、我瞧見你了,你跑什麼啊……我,你舍友,孟萊啊!封哥!——」
路言體力沒他好,剛剛還為了擋臉,把外套都提了起來。
現在慌慌張張的,根本跑不過學田徑的孟萊。
孟萊追上來,按住路言的肩膀:「你見了我,你躲什麼啊封哥……室友一場,你這樣可太傷我的心了。誒不對——」
一上手,孟萊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納悶道:「我去,封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矮了?」
路言實在受不了,開口道:「是我。」
「路路路路路仙男!你怎麼穿著封哥的衣服!」
「什麼什麼?那是路言?藝院那個一枝花?」
聽到路言的名字,這群體育生按捺不住了,一個個圍上來。
把路言當什麼珍稀生物似的,恨不得把兩隻眼睛當攝像頭用。
路言又尷尬又難為情。
他快後悔死了,他幹嘛這麼早回來啊,他就該等孟萊他們先回去。
要不然他在校門口吹會冷風,撩撩腹肌哥都行啊。
「孟萊——」
路言低聲喊著室友的名字,希望他的笨蛋室友能讀懂自己的求救信號。
可孟萊個呆比絲毫沒察覺到路言的意圖,還以為路言尷尬是因為不認識他的這群兄弟。
「瞧我,沒給你們介紹呢。」孟萊熱情地開始介紹他們,「這個,段遠,和封哥一樣,都是網球系的。這邊這個寸頭,吳霄,和老大一個專業,還有那邊……」
一堆人名,聽得路言頭都大了。
他不是不習慣在人群中當焦點,他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走到哪兒,身上會落很多目光,是件很常見的事。
只是這群體育生……
每個人眼裡都寫著八卦:
『哇哦~一枝花為什麼穿著封忍的外套啊——』
『這兩人不會是有什麼不得不說的奸/情吧?』
『慌慌張張、躲躲藏藏、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路言:「我剛剛從封忍公寓回來,他看晚上冷,才讓我穿他外套的。」
一說完,這群人的目光更加八卦。
路言立刻改口:「借我衣服。」
段遠唏噓著:「你倆關係可真好,封哥平時又酷又冷,我和他一起訓練的時候,收穫最多的就是他的白眼。他還有點潔癖,我之前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他訓練服上,那天就被他以動作不標準為由,多訓練了半小時。」
這什麼話,怎麼還怪起封忍了?
路言心想,明明就是段遠有錯在先,先坐了封忍的訓練服。
「他可能只是想幫你,畢竟多訓練一會,對你們的提升肯定會有幫助。就和我們畫畫一樣,一天少畫一會,手感就會下降點。」
「你說得對。」段遠登時感動了,「沒想到是我封哥人帥心善,想得久遠。是我之前懶惰,心胸太狹隘了。」
路言:「你們幾個關係挺好,這麼晚還出來散步呢。」
孟萊:「是啊是啊,我們幾個玩可好了。」
怪不得……一個個都和孟萊似的,能玩到一起去,不奇怪。
「剛吃完大餐回來溜達呢,你說巧不巧,剛剛我們還在聊你們,結果就撞上你了。」
「聊我們?」路言的心臟跳了跳,略有緊張地,「聊我和封忍嗎?」
孟萊沒看出路言的不對勁,繼續道:「是啊,我們說你們真巧呢,你去看朋友,封忍也去看朋友,結果你倆一起回來了!」
路言尷尬:「啊,我們、我和他其實……」
怎麼辦,卡殼了,不會是他什麼地方表現得太露骨,已經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了?
「一千多公里的距離,還能相遇,這不是緣分什麼。這說明我們天生該做室友啊!」
「行了。」段遠推了孟萊一下,「快別嘚瑟了。知道你和藝院一枝花是室友了,看把你牛的。」
路言聽到這個稱呼,面上羞恥:「那個,直接叫我路言就好。」
「那怎麼行!」孟萊堅決不答應,「這不能區分仙男和吾等凡人!」
剩餘幾個也是人來瘋,覺得孟萊講話有趣,跟著學他這麼叫路言。
一句接一句的路仙男,快把路言送上月球了。
路言假裝很冷:「那個,我先回宿舍了……」
說完也不管身後人在喊他,急急跑開。
「誒……」吳霄撓撓腦袋上並不多的頭髮,「孟萊……你這舍友不會是不喜歡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