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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景猶豫了一下,慢慢抬起手來,用溫熱的手摩挲著她的嘴角,一片茶葉沾在她的嘴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

「你怎麼突然想入閣?」周世景淡淡的說道。

她還年輕,爬得太快未必是好事。

況且她是他一手帶大的,周世景知道,楊思煥雖已做了母親,自己卻還是個孩子。

如果可以,周世景寧可她一生平平庸庸,瀟灑自在的生活。不爭不搶的,端正平和的做自己。

楊思煥挨著周世景坐,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又靠近了些,不動聲色地握住他的手。

「哥,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想去的是刑部,或者大

理寺。「她無意識地搓揉周世景修長的手,「將犯人繩之以法、懲惡揚善,那才是我想像中清官的模樣。」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周世景擰眉欲言又止,抿著嘴不說話。

「但想像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最近我才明白,不管在哪裡都是差不多的。即便在刑部,婁大人那種清官也很難做,看得出來,她壓力很大,審個案子都要得罪很多人,一般人是很難堅持原則的。」楊思煥道,「所以我只能往上走,有一天站到最高處,就沒有人能左右我了,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是我。」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周世景點了頭,沒再過問別的事。

這時候有人敲門,是文叔,他一臉的不安,開門先看到周世景,目光遲疑了一下才移到楊思煥身上,他說:「少爺一直哭,怎麼也哄不好,不知怎麼回事,太爺讓小的來叫您過去一趟。」

安安一向很乖,極少哭鬧。現在想來好像確實從剛剛就一直聽到若有若無的啼哭聲,楊思煥還以為是聽錯了。算起來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周世景聞言先一步上前走了,楊思煥提步跟在他後面,兩個人一道去了西廂房。

「哇......啊.......」一進門便聽到沙啞的哭聲。

起初安安哭,天佑看她哥哥傷心的樣子,也被傳染了,劉氏無法,只好叫人把天佑抱到自己屋裡哄睡了。

秋秋一手抱著安安,一手搖著撥浪鼓在哄,在小廳里走來走去。安安小手攥成拳頭一個勁的敲自己的頭,閉著眼睛一直哭,眉毛哭得通紅。

周世景過去將安安攬到懷裡,輕輕拍了幾下他的背,臉貼到孩子臉上,不發燒。

「是不是餓了?」楊思煥在一邊干著急,孩子一直是周世景和劉氏帶的,她什麼都不會。

秋秋直搖頭,捧了個小木碗過來,碗裡裝的是米糊,已經涼了。

楊思煥過去攪了兩下,嘗了嘗,皺著眉頭:「這個一點味道都沒有,你叫他怎麼吃?我看他就是餓的。」

「瞎說,安安從來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今天是頭一回。」說話的是劉氏,他臉色蒼白,小孫子總哭,他急得慌,也跟著抹淚。

楊思煥道:「秋秋,去請郎中。」

劉氏直跺腳:「請了,早請了,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郎中就趕到了。

安安被他爹抱著,除了周世景,他現在誰也不要,臉哭得通紅還在哭,可能是累了,現在只是干哼,傷心的渾身發抖。

郎中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她過來輕輕摸著安安的小腦袋,又檢查了他的舌苔,一番摸索之後,她坐了下來。

劉氏連忙過去問,「郎中,我孫子怎麼了?他也不發燒啊,下午還好好的。」

郎中擺擺手:「太老爺別急,您這孫子身體好著呢。沒什麼毛病。」

劉氏就嘆氣,這孩子沒事怎麼會一直哭,平常也不這樣。

就看老郎中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小鼓錘,這鼓錘很輕很小,安安平日裡最喜歡拿它敲小鼓,上面有雜亂的牙印,都是他自己啃出來的。

郎中說:「好孩子,來,拿著這個給我看看。」

周世景把安安抱過去,叫他去抓鼓錘,他卻偏過頭去,小嘴扁了扁,哭得更厲害了,左臂耷拉在身側,右手不停揉眼睛。

郎中想了想,然後看著周世景道:「這孩子最近是不是跌過跟頭?還是他自己太用力拽什麼東西,老婦懷疑,令郎胳膊脫臼了。」

周世景聽了這話面色微變,好像確實是這樣,安安從剛才就不許人碰他左胳膊,左手一直沒動過,就這麼掛在那裡。

想到這裡,他有些自責,抬眼掠過劉氏和文叔,什麼話都沒說。

劉氏的目光一直在迴避周世景,因為傍晚時他有事,讓秋秋看了一下孩子,秋秋沒聽到,去收被子了,劉氏回來就看到安安趴在羅漢床上哭。

這事說起來是他的不對,他也心疼,又怕周世景怪他,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世景沒想那麼多,他只是怪自己,兩個孩子都是他帶的,他就不該只顧著自己的事,將孩子丟在家裡。

妹妹周世胤小時候胳膊也愛脫臼,每次正骨時,周世景就伸手給她咬,那牙印之深,足以叫他知道正骨的滋味,安安才這麼點兒,周世景低聲道:「有勞郎中為小兒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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