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孩童說話奶音未消,但曹茵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個未滿六歲的娃。若不是跟她一樣芯子是個成年人,便是環境造就性格。
曹茵低頭看向他:「請我製藥咱們不說,你為何要說我是女兒身。」這個事情要是不說清楚,他們一艙房的三個人都要被指指點點一路。
她倒是還好,這趟之後,跟官船上的這些人估計難得見一次面,但是崔德和顧安可不一樣,這些話要真的傳了出去,被有心人士聽到了,做文章怎麼辦?
特別是,現在隔壁就住著個有心人士呢。
「這些都是我胡亂說的,我來找你是為了請你製藥,醫官我們有,」小童似是料到了他會拒絕,指著曹茵斜跨在身上的布袋又補充道:「你袋子裡還裝著藥經呢,醫官會醫,但是我們攜帶的幾味藥,他不會按照所需炮製。」
不像後世大病去醫院,小病去藥房就能買到藥醫治,在陳朝,看病去醫館,抓藥還是得去藥鋪,因為醫館只配備了簡單常用的藥材,藥鋪的藥材才會齊全一點,但是若是想要名貴點的藥材,比如說野參這一類,大多是富貴人家買了收藏。
這樣一說,還真不好拒絕,曹茵抬頭看向了崔德和顧安,見到崔德微微點頭,「稍等一下,我去拿上藥箱。」曹茵沒拒絕。
顧安這會兒已拿著她的藥箱從艙房內出來,曹茵伸手去接,卻被他避開,「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就站在艙外等著,不進去。」給女性治病,他進去不合適,但別人都找到門前來了,他們還不知對方是什麼身份,這怎麼能成。
去到六層,曹茵和顧安站在這名會內家功夫的僕婦身後,她們三人都等在廳外。
六層跟五層的構造完全不一樣,若說樓下像是快捷酒店裡的房間一樣,一個個艙房排列在一起,上到六層卻完全不一樣。
沒有暗暗的通道,樓梯上去後,便是兩間艙房,曹茵看了眼掛在艙房前的門牌:甲。
這不就是後廚那些大叔大娘們說的出手很大方的那一家,嘿,自己還真得好生找找機會,看能不將手中的好藥材賣點出去。
就在曹茵在門口木著臉,腦中各種想法天馬行空時,房內,那小娃進了內間,看到坐在桌旁讓醫官把脈的年輕女子,他臉上浮現稚童嬌憨的笑容,「阿娘,玉兒回來了。」
只從面相,也不難看出他們倆的血緣關係,因為倆人還真是像啊,只是小童臉色紅潤,而婦人臉色和唇色也都是慘白的,官船上的老醫官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
小童瞅了眼角落裡擺放的冰塊,癟了癟嘴,笑道:「娘親,我給你找來了會製藥的人,不若先讓老醫官稍微等一等,咱們先去跟藥師聊一下炮製藥材的事?」
「沒瞧見醫官在給阿娘看診,阿娘是怎麼教你的?」年輕婦人見到小兒不懂禮的行為,捂著嘴斥責了幾句,又跟還在給她把脈的醫官說:「小兒年歲還小,說話無狀,還請許老別見怪。」
小娃殷予抿抿唇,沒跟娘親對著幹,站在一旁,眼睛不住的提溜亂轉。
被稱為許老的老頭搖搖頭,拿出懷中的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貴人這話折煞老臣了,八公子是真性情。」說著示意婦人換隻手放上脈枕,這一次快了不少,把完脈,他沉思了一會說:「老朽還是建議貴人調節心情,多泡泡熱水浴,即能緩解疼痛。」
他這段話殷予從上輩子聽到這輩子,沒什麼新意,話說的簡單,但疼的卻是阿娘,後來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直到四、五十歲後才慢慢沒那麼疼了,可現在離阿娘四五十歲還有二十多年呢,所以這一世自他確定重生,又想起上一世聽到那位怪醫這段時間正巧在雲洲出現過,他便撒嬌賣萌跟父皇求來這趟與阿娘去往雲洲的機會。
沒想到的是竟在梧州官船上提前遇到了,只不過,怪醫雖然現在不怪,但不愛搭理人,哪怕他連續三日都去甲板偶遇加纏著怪醫,卻還是沒得一點用。
今日娘親突然又因胸口疼痛去尋隨行的許老醫官前來,他像是尋找到了個契機一般,趕忙去了五層找怪醫,但崔侯爺家那尚未成為世子爺的大公子,一點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不僅不讓他進去,還幫著怪醫拒絕了他,他才一時間脫口說出怪醫女扮男裝的事。
好在後來怪醫出現,那話被他又改口收回來了,不然,真讓怪醫生氣了,不給娘親醫治怎麼辦?
想著上一世了解到的怪醫的喜好,他決定從銀錢這塊入手。
當年怪醫去過雲洲後,雲洲好幾家富戶家裡的庫房都多了不少好藥材,包括阿娘的娘家也有,
大家都是從一名右眼有著胎記的少年手中買到的,花了不少銀子,但是值得。
等藥材送到他阿娘手中,宮裡的太醫看了都說,這藥藥效好,炮製這藥材的人手藝是真的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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