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茵心下明了,這曹阿奶和曹老大家還真是事不少啊。
曹家菜地里的蔬菜長勢還行,武芠去看南瓜和冬瓜,武氏去旁邊的水渠舀水澆地,曹茵過去幫忙。
當然,比起曹家這什麼都有一點,但什麼都不多的菜地,隔壁菜地才叫品類繁多且每一樣不少,此刻這片菜地里有位大娘正在忙活,見到她們來了,笑道:「五娘啊,這是你家那走失的二閨女吧?」
武氏點頭,熱情道:「是的,才嬸子,我剛帶她在村里走了走,熟悉了下環境,現在來菜地摘點菜回去吃。」
曹茵也朝那位大娘點點頭,嘴角揚了揚,看武氏跟她說話的樣子,應是熟人。
「那是哩,還是得熟悉下村裡的情況,這孩子今年多大了,看著高高瘦瘦的,這身材跟承德年輕時像及了。」
曹茵能感受到才嬸子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沒有惡意。
「十八了,她比我們家武蘊早一個時辰出來。」
「哎呀,十八歲了,是大姑娘了,你這做娘的可要給她上點心,好生瞧瞧人家了,」才嬸子仔細瞧了瞧曹茵的眉眼,「五官還是隨了你們兩口子,長得很不錯。」
「是咧,剛一見這孩子的面,我就知道這孩子肯定是我們家的茵娘。」武氏這段話也算是回應了蔣氏說的曹茵根本不是曹承德家閨女的指控。
「是咧,都說母女連心,這孩子是不是你的,咱們做娘的,哪能不知道呢!」才嬸子順著這個話說道。
倆人又聊了幾句,直到曹茵澆完水,武芠摘了午膳想要吃的蔬菜,倆人才算說完話,往家走。
路上遇到了吃完早膳出門的村里人,武氏她們一路回去一路打招呼,等到家時,曹茵覺得她的臉都要笑僵了。
曹茵狀似無意道:「剛才那位才嬸子是村長家的媳婦嗎?昨日蔣氏她們來家裡鬧了那麼一趟,怎麼不見村長或者村長媳婦來家裡看看?」還是說五里村的村長比較懶?這要是在鐵凌村,村長爺早就出來拉架了。
這個問題武芠知道,她小聲說:「才阿奶就是村長的媳婦,但是她也治不住大伯娘和阿奶。以前大伯娘她們來家裡鬧的時候,村長爺和村長奶都來過,但是沒有用。久而久之,村里人看熱鬧的更多了。不過,聽阿爹說,我小時候她們偷偷抱走我那次,阿爹發了狠,去了縣衙領著衙役來過村里,還將阿奶和大伯娘抓去了縣衙問話,自那後她們只敢偶爾來撒潑,更過分的倒是不敢了。」
也是,蔣氏能因為原主壞事就對原主下狠手,肯定難纏。
曹茵:「既然之前鬧那麼僵,為何確定她願意告訴原…我走丟的真相呢?」差點就要說禿嚕了嘴。
「因為她們不僅貪心還蠢!」武氏總結道,別人會怎樣她不敢確定,但是蔣氏絕對會因為得意而說出來。
曹茵心中嘆了口氣,很想告訴武氏,不對,你想錯了,蔣氏雖然貪心也蠢,但她知道再得意也不能說出來的便是原主為何會走丟的真相,因為原主走丟不是疏忽的意外,是故意殺人。
曹茵和武芠將摘的空心菜洗了,武氏端著換下的衣裳準備出門,曹茵想著一般洗衣裳的地方是村里八卦集散處,「我也一起去。」她回到房間拿出髒衣裳,
倆人鎖好房門,跟在洗菜的武芠說了聲,去了村東頭洗衣的地方。
她們過去時,小河邊已然有不少|婦人,武氏正在尋摸地方時,有名眼小細眉的婦人揮手讓她們過去:「五娘五娘,來我這邊,這裡正好有空位。」
曹茵發現她邊喊邊趕著身邊的婦人,讓她們離遠一點,硬是把身邊只容一人蹲的位置擴大成可以供倆人蹲的地方。
武氏領曹茵過去了,笑道:「大頭嫂子,還好你這邊還有空位,不然我都還在想是不是先回去,晚點再過來洗呢。」話語間的親昵十分明顯。
曹茵朝這位嬸子點點頭,將盆放在了身旁,將衣服打濕,再用洗衣棒搗碎了皂角果子再敲打出泡沫來。
在鐵凌村那麼些年,她憑著上一世看到的如何製作手工皂和豬胰子的視頻,早已復刻出豬胰子和皂角皂,已然很久沒有用皂角直接搗碎了洗衣裳了,但入鄉隨俗,而且沒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前,她可不會露出太多底子。
還別說,用洗衣棒敲打衣裳,十分解壓。就好像把那些不虞和憤恨都給發泄了出來。
就在曹茵聽了七、八家的家裡事後,有人問到武氏身上,「承德家媳婦,聽說你們家二閨女跟武蘊是雙胎,那她是不是跟武蘊一樣大,也快要十八了?」一個嬸子問道。
武氏應了聲,「是。」
「那你還不趕緊給家裡的孩子相看起來,你們家四個孩子,一個已然超了年齡未成親,兩個沒幾個月就要超齡了,我聽說朝廷這次發狠了,重則可會連累家人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