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誰說曹小娘子要害人?大娘子現如今正躺在床上,只需要好生休養便行!」老東家如雷鳴一般的聲音響起,他年歲大了,耳朵背了,剛才院子裡鬧出動靜來時他又在專心把脈,所以並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
徐成上前,大聲詢問:「老東家,大娘子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治癒且沒有性命之憂?」
老東家搖頭:「現如今只能算是打完鬼胎,至於能不能治癒還要看後期的調養,」說完這話,又點頭道:「不過,不管如何,肯定是保住這條命了!」
聽到這話,外面的祝家人都十分激動,紛紛上前詢問「老東家,不知道我們可否進去看看大娘子。」
老東家擺手,「別問老夫,老夫又不是給大娘子治病的大夫,你們應去問曹小娘子。」說著退到一旁去跟徐成他們嘀咕去了,他這趟前來,便是官衙請他過來作為見證人,於情於理他都該跟官衙這邊說一聲,當然,還不忘叫上自家小兒媳,畢竟裡面的經過他家小兒媳可是全看到了。
祝家人看向一旁的曹茵,他們之前對曹小娘子並不信任,所以這會兒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曹茵:「大娘子仍需坐小月子,你們按照小月子的照顧方式即可,她現在已然清醒著,你們可派人進去看一眼。」
眼見著情況往曹茵有利的方向而去,一旁被人忽視的邵三郎大呼一聲,「為何要聽她所言,她根本不會醫,就算是治了我娘子的鬼胎,也是誤打誤撞,誰知道會不會是迴光返照?!」他這話聲音倒是不小,院子裡包括房間裡的大娘子都聽見了。
院子裡的人還沒做出什麼反應,房間裡傳出瓷器雜碎到地面上發出的聲音,然後就聽見大娘子身邊的高嬤嬤焦急的聲音:「大娘子,你千萬使不得,可不能下床來。」
曹茵適時出聲:「大娘子你可不能下床來,我也不想費勁巴拉救回來的你被這等人給氣傷了身,我倒是想請各位做個見證,也不知道邵東家三番兩次這般針對我是為何?」
曹茵的話語讓在場的其他人看向邵三郎和他身邊的名醫。
「胡說!你是誰,我為何要針對你?!你可別平白無故的給我身上扣帽子。」邵三郎下意識的反駁。
「那擾亂干擾我治療並不是針對我,那便是對患者有怨了,不然為何要刺激一名正在治病的郎中?」曹茵還有一句話在這裡等著,不過她也不打算一直打嘴皮子戰,沒等邵三郎說話,她直接面向捧著藥罐拿著藥渣的名醫,目光灼灼道:「不知你從哪得出我並不是醫治,而是害人?」
那名醫被她看得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被身邊的邵三郎推著往前走了三步,高昂起下巴說:「這一味藥裡面有雷丸,《本經》云:殺三蟲,逐毒瓦斯胃中熱。利丈夫,不利女子。①」
雷丸,菌類的一種,曬乾後可以用作藥,主治絛蟲病,鉤蟲病,蛔蟲病,蟲積腹痛,小兒疳積等症。②
「你這話,既對又錯,藥物並沒有誰有毒誰沒毒之說,只要掌握好了每一味藥材的藥性,毒藥也可以為解藥,解藥亦可為毒藥,主要看醫者如何使用罷了。」曹茵見對方一臉的憤慨,便說:「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不若將你們趁我們不備偷來的藥渣攤在地上,聽我跟你說來。」
「曹小娘子!」老東家作為在醫藥行業從業六十餘年的醫者,自然明白一個藥方對於醫者來說的重要程度,他雖然也好奇能去的鬼胎的方子是什麼,但絕不會去偷看藥渣又或者直接詢問,一個行業有一個行業的行規和禁忌。曹小娘子也無須因自證清白而公布藥方。
「無妨,老東家,我敢不安排人守著藥渣便是不怕別人偷了藥渣來查我,」曹茵說的十分坦蕩,她看向那位所謂的名醫,「你快將藥渣攤在地上吧!」
被她這般一說,那名神醫便也只能將藥渣攤在地上。
曹茵上前幾步,指著藥渣抬高音量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鬼胎是病也是穢,而一般的藥材只能治病不能除穢,但雷丸卻有著除穢的功效,所以在給大娘子的藥方中我添加了雷丸用作開路的先鋒,又得大黃去掃除,同步佐以厚朴、紅花、桃仁等味,這樣下來,哪怕是強勁如同大娘子腹中鬼胎這般堅韌的邪穢,也會藥到邪穢潰散,但一味地去除仍不行,需要用參和歸補氣血,這樣方能邪去而正不傷。③」
看著對面之人眼珠子提溜轉,她便明白此人沒安好心,曹茵又補充道:「小女子我之所以敢公布藥方便是不怕你偷學而去,我這藥方因人而異,有那寡婦三載卻鬼胎兩年的,有那在室女腹大如斗的都可以算作鬼胎,然而治療的方式和藥方又不一樣,雖說不至於一人一方,卻也是因人而異調配方劑才能做到藥到病除,否則便真是如同兩位所言,便是殺人害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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