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拿起紙來仔細端詳了片刻,這麼寫出來,腦中那些不明白的地方立馬清晰了起來,他笑著看向曹茵,「果然還得靠你。」放下紙張後,拿起毛筆,又在空白處寫上了莫大虎和政令兩個字,「這便是他打的主意吧,想讓我得罪上峰且違背政令,斷我前程。」
曹茵點點頭,「正是如此,他已然將你歸於崔德那邊,傷了你便也是傷了崔德,」說到此,曹茵停頓了下,看向顧安,「再一個,你陪崔德尋野參才會耽誤了回家成親的時間。」
顧安嘴快道:「可若沒有崔德我便也無法回來省親相看,甚至於還會被莫大虎強逼著娶他妹妹。」
曹茵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個緣由,不過她也沒打算思路,順著說:「但肖志並不知道這些,所以難免會想當然。」
「但
他為何要親自前來武義縣呢?若是沒看到他跟邵三郎在一起,我只會奇怪為何有人要壞我親事,並不會將這些跟他聯繫上。」:
這也是顧安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肖志設計了這些,卻又親自前來暴露了這些,想不通!
「現在需知道的是,為何衙門後院會有人跟蹤你,你當日做了什麼?」比起肖志那奇葩的腦迴路,曹茵更在意衙門後院的動靜,要知道原主的重生歸來的主子現如今便住在衙門後院,且這人在原主家破人亡這件事上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別是她在人心藥鋪坐診這幾日,沒引來知府夫人的關注,倒是引起了她親自前來,也不知道是為何?
話說,這禹秋雙對自家嫡姐的病症又了解多少呢?而知府夫人又知道她來排隊候診了嗎?
而被她惦念著的知府夫人孟氏也知道了今日禹秋雙去往仁心藥鋪看診之事。
「夫人,三小姐身邊丫鬟給了這個給老奴,讓老奴陪她前去仁心藥鋪排隊問診,老奴原以為她得了什麼隱疾不便說出來才會這般,但經過曹小娘子和老東家把脈後,卻沒說有任何的病症,以老奴這腦子想不明白三小姐為何要這麼做,便趕緊前來跟夫人身邊的銀盤匯報了此事。」跪在地上的說話的嬤嬤正是今日陪禹秋雙去看診的那一位,她此時跪在地上,掌心向上,其中放著一對鏤空黃金鎖,十分小巧,似是嬰孩所用。
「行了,我知道了,銀盤,給嬤嬤打賞把銀花生,」孟氏垂下眼帘,仔細端詳著手上被鳳仙汁染過的指甲,又說「金鎖你也收下,若是三小姐還有別的動靜,你都可去找銀盤匯報。」
「欸,老奴遵命。」嬤嬤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被銀盤領著出了正廳。
孟氏端起一旁的瓷白茶盞喝了一口茶,「你查到了曹家這小娘子是才從峽靖郡找回來曹家的?」
「是!」空中響起一道男聲。
「那這曹小娘子的爹和老曹家又是怎麼回事?」
「曹家是在四十多年前從北邊逃難而來的五里村,當年曹家當家人還在時,曹家包括曹承德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但是曹家老兩口去世後,曹吳氏便趕了自家小兒子出門,後來偶爾從路過的商隊得知曹承德在肅州已然做了武家鏢的上門女婿,曹承恩便帶著蔣氏跟隨商隊去了肅州,再就是後來前朝混亂,他們一行為躲避兵亂遷來了武義縣定居。」
「曹承德不是曹吳氏親生?」
「屬下不知,但曹吳氏更疼愛曹承恩些,曹承德卻更得曹家爺奶的看中,不過曹吳氏並不止是對曹承德不好,對其四名閨女也不好,若不是曹家爺奶相護,曹承德的四個姐姐早已被曹吳氏賣了換銀錢,如同她半嫁半賣了曹承恩的三個女兒一般。」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曹吳氏倒是比畜生還畜生,」白氏倒是沒想到曹吳氏是這麼一名毒婦,「所以,曹茵到底有沒有對曹承恩一家出手?」
「屬下探聽來的結果是曹承恩一家雖然對曹承德家不好,但是曹承德一家卻對曹林和曹吳氏十分孝順。」
孟氏皺眉,難道這曹承德一家是個面人性格,任人揉捏卻也不會反抗?!
「曹承德的小兒子武蘊目前在縣裡書塾學習,聽村里人說,他家武蘊將要走科舉的路子。」
陳朝重孝道,若是家裡有孩子要走科舉,曹承德一家這般隱忍倒也說得過去。
「走科舉?!他現在身上可有功名?」若是有功名在身,這事可能還真不好弄,白氏心想。
「尚無。」
孟氏笑了,「繼續去查,必要時可以施以手段,只要別留下證據即可。」
「是,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