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合適治療得把過脈才能知曉,」曹茵誠實道:「每個人吸收藥性快慢不一樣,這些年來小姐身體虧空的厲害,多補點氣血後再醫治肯定更合適。」
中醫認為氣是生命的動力,血是物質基礎,氣血充足,人體才能正常生長發育和維持生命活動。西方醫學則是認為血液循環負責輸送氧氣、營養物質到全身各個組織和器官,而血小板參與血液凝固,白細胞參與免疫反應。也就是說,無論中西醫,都認為氣血充足挺重要。
知府夫人也知道曹茵沒胡亂說,她也是有點著急了,倒不是別的,主要是京城那邊已經來信催促他們該去談女兒的親事了,加上女兒也快到了及笄的年紀,她們家也該準備及笄之禮了,這種時候,這麼重要的典禮,女兒怎麼可能不出席,出席的話,她那肚子如何遮擋?!
所以,實在也不怪她著急,孟氏看向曹茵,目前她是女兒治癒的唯一希望,她可不能讓她成為女兒的不安定因素,這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
這趟喊來曹茵本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孟氏跟曹茵說了約么半個時辰,直到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銀盤送曹茵離去,順帶給了二兩的賞銀。
拿著賞銀跟在銀盤身後的曹茵,嗯,原來過來陪夫人說話還能有銀子拿,倒是沒想到,她以為知府夫人會直接亮牌呢,倒是真沒想到知府夫人如此沉得住氣。
跟家人匯合後,曹家人又急忙往家奔,來時的忐忑也消散了不少,剛才坐在班房裡也不是白做的,在張達有意無意的泄露信息下,武氏也明白了自家男人應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也安心不少。
「知府夫人請你過去說什麼了?」武氏關心道。
說啥?說了許多不走心的客套話罷了,但這話她可不能跟家人說,有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也沒說什麼,問了些補身子的方子。」
武氏一聽也覺得正常,二女兒自從給大娘子治好鬼胎又去仁心藥鋪坐診後,身邊好多女子都來找女兒看診,知府夫人也是女子,來問女兒也正常。
「二妹真厲害,連知府夫人都來找你說話。」趕車的曹蕪聽到曹茵的話,開心道。
武芠抱著二姐的胳膊,語氣中的自豪十分明顯:「二姐就是厲害,村里孩子現在都不敢得罪我,而且村裡的嫂嫂嬸嬸們對我可好了,因為我是二姐的妹妹!」不誇張的說,她現在成了村里最自豪的那個娃,不是誰家都有這麼厲害的姐姐的!
只有武蘊沒說話看向曹茵,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不一樣來。
曹茵便知,這個家裡別看武蘊倒數第二大,但心思十分縝密和成熟,從他在大牢里問曹承德的話語間不難聽出來。
可,這樣的家人,上一世怎麼就能甘於因原主而被原主的主人拿捏而沒有反殺呢?
馬車拐到進村的小路上時曹蕪放慢了車速,正是如此,馬車在經過坐在村口閒聊那群人時,水生嬸子毫不費力的坐在了車轅的另一邊,惹得曹蕪無奈的看了好幾眼。
「看什麼看,蕪哥兒,還不趕緊趕車回家,嬸子也就蹭段路。」水生嬸子一點也不見外道。
曹蕪最怕的便是這種自來熟的人了,而且這還是長輩,他更不敢說什麼了,想著家裡離得近,也蹭不了多遠,但哪知,直到馬車停在家門口,水生嬸子跟著
她們一起進了院子。
進院後,她就拉著武氏去了一旁說話,曹家其他人各忙各的,等到水生嬸子離開時,拎著用紙包包好的藥材,回了家,遇到村里人的詢問,她都答說是從曹茵拿買的藥。
關上院門的武氏轉身後臉色十分難看,喊上幾個孩子去了堂屋說話。
哪怕修了院子,站在院子裡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也都能傳去外面,所以家裡一般有事要說,要麼去廚房,要麼去堂屋。
「剛才水生嬸子說村里來了人將你們阿爹被關到縣衙的事情都說了,是個陌生人,打著幫你爹給家裡傳消息的幌子來的。」
為何說是幌子,上回來曹家吃過宴席的村里人都知道曹家人認識衙門裡的人,這些消息哪裡需要別人傳來家裡。
村里人雖然愛聽八卦,卻不是沒腦子,水生嬸子知道不對勁,趕忙來給曹家賣個好。
「這話可當真?」武蘊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他家在村里這麼些年了,除了對門的鄰居許家並沒有太交好的人家,水生嬸子突然這麼主動熱情,他不由想的多一點。
「當真,她們若是還想請你二姐看診,便不會胡亂說。」武氏說。
武蘊:……。他倒是忘記了這二姐的本事,這樣說來,是不會撒謊。
「阿娘,你說這消息傳到村里來,我阿爺阿奶那邊會不會有動作?」曹茵沉思後拋出個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