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就數庶出的邀寵博關注的花樣多,哪怕是他,不也時常去父皇面前賣賣萌。
崔德聞言所有所思,顧安在旁一言不發,他也明白了殷予的言外之意,只是卻不好說什麼,哪怕肖志前段時間針對他的舉動讓他為難,但也不是他能多說的理由。
崔德不蠢,很快想通了門道,哪怕對面的是小童,他仍拱手行禮感激道:「我這就給我爹寫信,謝皇……提醒。」想著不能主動曝身份,他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語。
而顧安只是低頭跟著崔德也向殷予行了一禮,似是沒注意他的嘴誤。
肖志這邊由崔德負責,顧安去了趟衙門請請張達和胡三來家裡吃飯,張達和胡三自是一口應下,他們本就跟顧安交好,加上顧安結交上了連縣令大人都要給面子的貴人,更不會拒絕。
接著顧安又去邵府拜訪了大娘子,請她後續多看顧一二。
不管成娘子再怎麼拎不清,大娘子對他們夫婦卻是禮遇有加,也知道分寸,關係要維護好,畢竟萬一邵也和成娘子做出些什麼不恰當的舉動,大娘子也能幫忙擋一下。
家裡的事情安排好,顧安和崔德出發去雲洲乘船,抵達梧州後再轉陸路去往肅州。
顧安人遠行了,心卻是留在了曹茵這裡。。
曹茵心情也不太美妙,雖然才成親沒幾日,但顧安的離開讓她覺得心空落落的,不得不說這種情緒於她來說算少見,想著上一世大家都說忙碌會讓人沒心思傷感,送走顧安曹茵去了仁心藥鋪,找到老東家說打算來藥鋪坐診幾日。老東家二話沒說直接應下。
於是顧安離家的第二日,曹茵也忙碌了起來,知道她要去仁心藥鋪坐診的殷予也跟著日日在仁心藥鋪待著,理由是覺得好玩,其實是想要看看曹茵的醫術與上一世有沒有出入。
畢竟上一世他遇到怪醫時,怪醫年長許多,醫術自然也是厲害不少,這也是為何他說的著急,卻從未催促曹茵出發去雲洲的原因。
而曹茵不著急去雲洲,一方面是她才給禹孟琅治療完,為了安病人和病人家屬的心,她這幾日每日都會上門給禹孟琅把脈了解情況;另一方面便是曹承恩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她這個時候離開也不合適。
這一日,曹茵給禹孟琅診脈後從後院出來,遇到了禹秋雙,禹秋雙笑吟吟道:「曹小娘子好,這段時日你常來給阿姐診脈,也不知道阿姐好些沒?」
禹孟琅患病的事情對外瞞的死死的,但自家人肯定瞞不過去,只是具體病因卻是不知道的,哪怕上一世禹孟琅因病去世,禹秋雙也不知道嫡姐因何病而亡。本來禹秋雙對嫡姐的身體並不是那麼掛心,可上一世這會兒早已死去的嫡姐這一世不僅沒死還被她上一世買下的奴婢給治癒了,這問題便嚴重了,畢竟只有嫡姐去世了才有她替嫡姐嫁去京城之事。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大小姐身子不大爽利,夫人不放心,請我來看看。」是是而非的話語在曹茵這是上輩子必備的職場技能,所以她說的特別真誠。
禹秋雙自是不會輕易信了曹茵,「勞曹小娘子費心了,沒想到曹小娘子年歲不大,一手岐黃之術卻是如此厲害,不知師承哪家?」
曹茵微微垂眸,「跟我阿爺學了些而已,算不上師承。」不是她過分謙虛,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家阿爺是自學成才還是有師承。
禹秋雙只覺得是曹茵不願說而已,嫡母的身份以及對嫡姐的重視在前,怎麼可能會請一個沒得師承的農家女來治病?所以這曹茵是故意瞞著自己!心中有了想法,話語間難免帶上了幾分哀怨,「曹小娘子何需妄自菲薄,我只是關心家姐的身子罷了。」期期艾艾,可憐兮兮。
曹茵抬眼看向她,這人聽不懂話嗎?還是說……
這句話將曹茵不願細思的原主上輩子記憶全勾了出來。
「小姐這話卻是讓我不知如何說了,這事也沒什麼好瞞的,只能說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都隨小姐的意吧。」曹茵嘆息一聲,一幅我說了你不信還誣賴我的可憐模樣。
呵呵,你以為只有你會裝可憐?來吧,互相傷害吧!
禹秋雙哪會知道這輩子的曹茵根本不是上一世那個感恩於她所以她說什麼都相信的曹茵,她被這話激的血往頭上沖,卻又被理智生生壓下來,「我只是關心家姐的身子罷了,因為關心所以說話無狀了些,還請曹小娘子原諒我則個。」說著,屈膝行了個禮。
曹茵對她這幅我不想卻不得不做的姿態取悅了,「哦,沒關係了,你為你家姐著急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有事,若是小娘子沒別的事,我便告辭了。」說著也沒等對方說話,她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