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提神的黃瓜香,瞬間讓人都精神了。
對面的知青本來就是用力地吸一口香氣,吃一口高粱米飯,這回更是傳來吸口水聲,花忍冬還聽到陳月小聲的抱怨,「都半年沒吃過新鮮的黃瓜了,我都要忘了黃瓜是啥味兒了。」
她的話得到同桌另一位叫張馨的女知青的贊同,「可不是,咱們北方到了十月份就難買到新鮮的瓜果,聽說南方那邊倒是一年四季都瓜果飄香,可運過來的價真是比肉都貴,吃不起,真是吃不起。你說這花同志是啥家庭?這時候能買得起黃瓜吃?真是這個村子裡走出去的鄉下丫頭嗎?」
身後那坐傳來張闖的嘲笑聲,「你是裝傻還是真傻?鄉下丫頭能進婦聯那種地方工作?我和你說,我有個表姨,表姨夫在市里給領導開車的,據他說,婦聯那種地方就是給領導夫人的子女們打發時間的地方。這位花同志,既然沒有結婚,她一定有個了不得的爹。」
一句話說的兩桌半的知青都沉默了,甚至有幾個男知青動起了小心思。
只有付高遠坐得有點遠,一顆心又都在嫉妒兩人桌上的美味,完全沒注意另外兩桌在說什麼。
一開口就把嘲諷拉滿,「我們都是來自城裡的知識青年,下鄉是為了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杜絕享受主義。某些人倒好,把貪圖享樂之風帶到鄉下,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特權?」
夏宇手指敲著桌面,懶洋洋地扭頭,「你這話說誰呢?」
付高遠昂著脖子,「我可沒指名道姓,某些人別心虛啊。」
夏宇想要起身,被花忍冬按著手按住。
雖然從前也不是沒和女同志握過手,但從花忍冬掌心傳過來的溫軟觸感讓夏宇失了下神,人便坐著沒動,盯著手背上覆著的細嫩小手臉不由地就紅了。
花忍冬不知道他的想法突然就危險起來,眯起眼,扭頭看了眼高揚著下巴一臉挑釁的付高遠,嗤了一聲道:「貧下中農可沒教某些人偷別人車,貧下中農也沒教某些人沒有證據就亂放屁!還是說某些人底子就是壞的,才需要下鄉來接受教育?如果真是這樣,看來我們需要向上級反應反應,某些人真需要好好查查下鄉前的底子是不是乾淨,不能把一顆老鼠屎扔到群眾中來。」
付高遠被花忍冬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別血口噴人!我家三輩貧農,乾乾淨淨,沒有怕查的。」
花忍冬挑眉,「我可沒點名道姓,你怎麼就急了?還是你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自己就對號入座了?既然不怕查,回頭我就讓人打電話去你住的街道打聽打聽,你也說了你乾乾淨淨不怕查,想來不會怕吧?」
付高遠手緊緊地握成拳,咬牙盯著花忍冬,別說他下鄉之前在學校確實做過一些不好讓外人查的事情,就算他真乾乾淨淨,花忍冬讓人打電話,電話里會說什麼誰又知道?萬一模稜兩可地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被人傳出去,還不定怎麼傳他下鄉後犯了什麼錯。
花忍冬以為付高遠會氣急敗壞地和自己爭辯他不怕查,不想他只扔下一句:「懶得和你個女人計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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