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叔,叫的夏宇更無語了,「不是,你還有完沒完了?從前我不和你計較,你還叫上癮了是不?我哪裡就像你大叔了?喂喂,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花忍冬頭也不回,「別鬧,開工了!」
夏宇心裡好個氣悶,也拿花忍冬沒有辦法,誰讓這是他連哄帶騙弄進部門的祖宗呢。
唉,老部長和老同志們要麼退了,要麼快退了,這些年亂啊,他們部門裡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也都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部門正處在青黃不接的時期。
他這兩年幾乎跑遍全國,也沒找到幾個有戰鬥力的好苗子。
眼看部長也要退了,他這個趕鴨子上架的副部長容易嗎?年紀輕輕就背負起不該他這個年紀背負的重擔。
杏子溝村大隊部前立了兩塊黑板,來的路上夏宇和花忍冬保證自己能寫會畫,花忍冬就把書寫板報的任務都交給夏宇,她自己則去村頭找婦女們聊天。
只有走入到群眾中去,才能發現更多可疑之處。
「啥?豆嬸你說真的?你大伯子兩口子真要逼你侄女嫁給許賴子?」
「我騙你做啥?我那侄女可憐啊,親娘死的早,爹娶了後娘也成了後爹,打小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這才十七,就要嫁個比她爹沒小几歲的老光棍子。真嫁了,那丫頭這輩子可就要毀了。」
「這還了得?新社會還敢包辦婚姻,把親閨女往火坑裡推,這件事我一定要嚴肅處理。」
花忍冬氣憤地在本子上將這件事記下,就算她不是以婦聯工作人員和特殊部門成員的身份過來,單憑她也是女人,這件事她也不能眼看著不管。
豆嬸聽的一臉感動,「打小就看二花和別的姑娘不一樣,果然長大了和你親爹一樣仗義,不枉賠錢貨打小就愛跟著你屁股後面喊姐姐,這會兒看啊,這聲姐姐是真沒白喊。」
花忍冬被她這聲賠錢貨叫的那叫一個不自在,「豆嬸,不好那麼喊人家姑娘,如今女人也能頂半邊天,大家還是喊名字好點。」
豆嬸茫然,「我喊的就是她名字啊,那丫頭娘死的早,爹娶了後娘也變成了後爹……」
見她又車軲轆話反覆說,花忍冬忙打斷,「豆嬸,咱不說這個了,繼續說說那姑娘的事兒,那姑娘叫啥來著?」
「哦哦,我那侄女叫賠錢貨……」
花忍冬……
又仔細確認了好幾遍,花忍冬終於確認一個事實,那姑娘親娘死的早,爹娶了後娘變成後爹,連正經名字都沒給姑娘取過,一直賠錢貨賠錢貨地叫了十七年。
花忍冬無奈搖頭:這都是什麼人呢?好好的姑娘生在這個家裡也是倒了大霉了。
問清楚豆嬸大伯子家住的地方,花忍冬一路尋過去。
路過大隊部時,看到夏宇把大隊部的桌椅搬出來一套,和幾個男知青圍坐在桌邊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