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都是他接任前的事情了,但既然廠子都是他的了,誰動了他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就那麼算了。
打聽完後,花建設又騎著自行車回家了。下午時,劉大爺接到電話,說讓廠里的工人明天回來繼續上班。
劉大爺都驚呆了,廠子都被賣成這樣了,竟然還能繼續辦起來?也不知是哪個冤大頭接任新廠長的位置,一開頭就接手這麼個爛攤子,以後想開展工作怕是難了。
好在廠里的工人大多都住在附近的家屬院,廠里的大喇叭一開,住的近的都得到信了,再一傳十、十傳百,第二天一早人到的還挺齊。
但很快,來的工作們發現,今天除了他們這些工人,廠里還多了不少大蓋帽,被一個眼生的男人帶著在廠里轉了一圈後,就在廠門口旁邊站著了。
看門的劉大爺在看清帶那些大蓋帽過來的男人時傻眼了,這不是昨兒上午他那位好聊友?這咋還帶大蓋帽過來了?
想到他昨兒說的那些話,劉大爺默默地矮了身子,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廠里那些人知道他昨兒都說了啥。
很快,廠里的工從都到齊了,都被聚在廠門口,花建設自己弄了張桌子,從廣播室里把廣播設備搬出來,人站到桌子上開始了進廠第一天的廣播。
「同志們,我就是即將接任第七零件廠的廠長,我姓花,大家可以喊我花廠長、老花、花同志、花建設……總之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說完,工人們中傳來稀稀拉拉的鼓掌聲,顯然對廠子的未來都不抱希望了。
花建設也不在意,又接著道:「在這裡,我對自己做一下介紹,我呢,是一個八級車工,來自京市汽車廠。管理廠子的經驗或許不足,但技術能力肯定是有的,據我所知,自從廠子倒閉後,咱們廠里的技術人才大多都被別的廠子挖走了,肯留下來與廠子共存亡的最高也就是五級工。
同志們,五級工,在這個七級遍地走的京市,五級工就是咱們廠的頂尖人才,大家心裡難道就沒有壓力嗎?」
這句話帶著激將的話果然讓下面的工人有些不平了,有人嚷道:「花廠長,這也怪不得別人,誰不知道人往高處走?咱們廠都完了,有能力的誰願意留下來等死?」
花建設朝那人笑了下,抬手安撫下面人的情緒,又接著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不是埋怨,既然大家選擇留下來,我這個新任廠長就有責任帶領大家把廠子做大做強。
之前說那些話,也不是想打擊誰,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有壓力才有動力,我一個八級工,也曾經從學徒帶起,帶出好幾個七級工,別說咱們廠的老工人,我相信能以最快的速度將三四五級工帶到七級,就是不知大家有沒有這個信心?」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最終有一個人大聲道:「廠長,我是四級工,只要您肯教,我有信心最快速度達到您的要求!」
花建設朝那人看去,「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高喊:「廠長,我叫徐啟鋒!」
花建設笑著點頭,「好!徐啟鋒,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