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姝月啊。」
他們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保護平時保姆喊小輩都直接叫名字,對男女主人稱「先生」、「太太」。
姝月也沒有與保姆寒暄,她咽下一口酸奶,說:「我要喝果汁,你去幫我榨一杯蘋果桃子汁。」
這下,楊阿姨臉上那敷衍的笑都消了,她語氣十分不情願:「大晚上,喝什麼果汁?你喝一瓶酸奶,再吃個蘋果不就行了?我都忙一天了,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別再折騰我了。」
「好啊。」姝月輕飄飄地說。
在楊阿姨露出感激表情想要關門時,姝月卻伸出腳把門抵住。
她問:「楊阿姨,你來我們家是做什麼工作的?」
楊阿姨有點不解:「你這話問的,我不就是保姆嗎?」
姝月:「哦,我還以為你是來享福的。」
楊阿姨那一張臉又拉了下來,顯得有點刻薄,她提高聲音喊道:「我當保姆,又不是下人奴隸,難道還要跪下來伺候你?」
這時,另一個保姆王阿姨也走了出來,打圓場:「我來榨吧,今天楊姐確實比較累。」
姝月:「不用。」
這個姓楊的保姆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最會看主人眼色、欺軟怕硬。
發現林姝月在家爹不疼繼母更是嫌棄後,楊保姆對她就十分敷衍。
有時候只有林姝月一個人在家,楊保姆就乾脆不給她做飯。
之前繼母趙雅莉買的很貴的車厘子被楊保姆偷吃了,卻陷害給林姝月。
林姝月解釋不是自己,趙雅莉聽了,用一種大度的語氣說:「算了,就是幾個車厘子,你想吃就吃,我又不會捨不得,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林乾也罵林姝月小家子氣、丟人。
就連楊阿姨都毫無愧疚之意、假惺惺地對林姝月說:「我明天給你買點櫻桃。」
那種被人污衊、沒有人相信的滋味,讓林姝月委屈得快哭了。
現在,姝月才不想輕易放過這位楊阿姨。
她淺笑著說:「多少個晚上,你給林暉做飯毫無怨言,現在我只是讓你榨一杯果汁,你就推三阻四。說白了,你就沒把我僱主。」
楊阿姨滿臉不屑,像是在嘲諷——你在這個家是什麼地位,你心裡沒點數嗎?
姝月也不生氣,繼續說:「不想做?沒關係,那你要不要看看,我鬧著要辭退你,會不會成功?」
楊阿姨臉色一變,她其實不太相信林姝月這個懦弱的廢物有這樣的本事。
但今天的林姝月好像有點不一樣。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楊阿姨還是服了軟,嘀嘀咕咕地去拿水果。
姝月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往自己房間走。
轉身時,姝月發現王阿姨在打量自己,眼神里充滿驚訝和懷疑。
姝月視若無睹。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她就是她,也不必維持所謂的人設,更不會為了別人的看法而委屈自己。
姝月打開自己房間的鎖,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