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在心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徐明珠的嘴在她親娘這比老嫗的褲腰帶都松!
這常氏儘是滿嘴胡沏!
常氏繼續說著:「我今日來是為著……咱們丫頭的滿月酒,想問問明珠還需要些什麼。本想著也好些天沒見到綰綰,想她了!
本想讓她來宛月閣見我一面,解我相思之苦。誰料到……」說著常氏那不值錢的眼淚便又噼噼啪啪地落了下來。
「誰料到那丫頭竟跟我擺起了主子的譜,不來見我;我不信丫鬟說的,便是親自登門求她見一面,我在外面苦求了許久,綰綰就是狠心閉門不見!
老姐姐,我的心,痛啊!供著養了她這麼久,如今竟變得如此不尊長輩,不孝嫡母!我滿腹委屈,這才想到來姐姐這裡訴訴!」
常氏滿以為蔣氏會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低著頭「嗚嗚嗚」的等了半天。
屋裡竟安靜地能聽到吳嬤嬤氣呼呼地喘氣聲,絲毫聽聞不到蔣氏的聲音。
她不由得抬眼偷偷瞄了一眼蔣氏,卻見蔣氏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嗯,今日我們家確實發生了一些事,綰綰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們母女之間心連心,你怎麼還認真生氣起來?」
這常氏算盤打得好響,看來是今天想找綰綰出氣沒見到人,就想跑到這裡借她的手來出氣。
想得美!
她們母女之間得嫌隙她一個當婆母得才不插手,高低人家才是一家人,現在鬧矛盾了來找她,以後要是和好了她又里外不是人。
蔣氏軟綿綿地一句話便將常氏的算盤摔了個稀爛。
你們母女心連心,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
常氏一看這樣,自己一堆編排徐綰綰的話還沒說呢,剛念了個開場白,就被蔣氏堵上了嘴。
什麼母女心連心?
呸!
她徐綰綰也配!
常氏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隨即說道:「老姐姐,您說的是,綰綰耍小孩子脾氣,我當嫡母地自然是包容的,可是,我主要是替侯府擔憂啊!」
蔣氏微微一笑。
常氏繼續說道:「綰綰這孩子本就野性難馴,我也承認,未出嫁時我對她縱容了些,她在家對長輩不尊敬就不尊敬吧,不孝就不孝吧,可現在她是侯府的人了。
她這些行為咱們當娘的不在意,可侯府里這一百多張嘴,萬一傳出去了,對侯府影響多不好,萬一傳到朝廷里,對時卿多不好!要知道,皇上最重視孝道了。」
打蛇打七寸!
她知道蔣氏最在意什麼,她就越往那邊引。
要是這事真傳到皇上耳朵邊,再治蕭時卿個治家無德,只怕是連官都要革了的。
她就不信蔣氏還是這麼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