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幔帳中伸出一隻白皙纖長的手,只見雪白的皓腕上戴著一條醒目的黑色鐵鏈,不僅未減其美,反倒增添了幾分淒楚的美感,引人遐想連篇。
連手都生的如此精緻漂亮,他不敢想裡面的人會是何等天姿。
他把玉碗輕輕放在那隻手上,解釋說:「尊上說,仙尊這幾日身子不適,所以這藥能緩解身子的不適感。」
「你退下吧。」
「……是。」
小妖其實想等仙尊喝完把碗一起拿走的,但仙尊明顯不想再與他說話,於是他只得恭敬退下。
殿內又重回寧靜,沈雲澤頭疼地看著手中這碗藥。
被自己一手養大的弟子睡了,還囚禁了,這算什麼事。
此事若被有心之人傳出去,他跟謝玄舟都會被千夫所指。
不多時,殿內再度響起一串腳步聲。
就在謝玄舟行至榻邊,正欲掀開帘子之際,沈雲澤順勢迅猛地一把反扣住他的胳膊,而後將他整個人重重地按倒在榻上。
沈雲澤趁機騎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左手緊緊扣住他的兩隻手腕,右手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塊鋒利的碎玉片,此刻正死死地抵在謝玄舟的喉嚨處,語氣冰冷如霜雪。
「放我走。」
謝玄舟並未言語,只是黑眸深邃如海,極為平靜地注視著他。
沈雲澤不由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冰冷的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肉,緩緩滲出絲絲殷紅血跡。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再最後問你一遍,放不放我走?」
語氣中滿載著森然的警告與徹骨的寒意。
「我死也不會放你走。」謝玄舟一臉淡定地望著他。
「我的命是師尊救回來的,若師尊要殺我,我絕不會反抗。」
「是嗎。」沈雲澤冷笑一聲,突然把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那若是這樣呢?」
見狀,謝玄舟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如烏雲密布,「師尊,你就這麼不願與我在一起嗎?」
「不願。」沈雲澤回。
「那好,我放你走。」
謝玄舟看著他白皙脖頸處滲出的血跡,眼神越發幽暗深邃,仿佛無盡的深淵。
兩人僵持了一會,見沈雲澤還不肯鬆手,他又笑著說:「可若師尊不放開我,我如何解開師尊身上的鐐銬呢?」
聽罷,沈雲澤才鬆開了鉗制著他的左手,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你不會想知道是你速度快,還是我喉嚨被割破的快。」
謝玄舟解開他左手的鐐銬,眼神往下示意,道:「師尊先從我身上起來吧。」
沈雲澤依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沒有動作。
謝玄舟失笑,「師尊都以死相逼了,難道還怕我會做出什麼舉動嗎?」
聞言,沈雲澤才緩緩從他身上起來。
謝玄舟規規矩矩地先後幫他解開了腳上的鐵鏈,輪到右手時,他又停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