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鼻子，努力看清站在他面前的謝玄舟，「謝玄舟，你這個死渣男，我討厭你……」
他往後踉蹌兩步，越想越覺得委屈，或許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丟人，又用手捂著自己的臉。
「我怎麼會這麼慘……」
他把自己這一百五十年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為什麼穿書的會是他，為什麼要讓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一來就是一百五十年。
他真的想回家了。
很想很想。
「別哭了。」
謝玄舟走上前，拿開他捂在自己臉上的雙手，很認真地在幫他擦拭眼淚。
沈雲澤卻哭得更凶了，「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討厭你……」
「我討厭死你了……」
「為什麼要討厭我？」謝玄舟用手捧著他臉，看著他哭紅的眼尾，止不住的心疼。
他從未見過師尊醉酒的模樣，因為在他印象里，師尊酒量一直都很好。
難道這一杯倒真就這麼烈？
沈雲澤不滿地看著他說：「謝玄舟，你還強迫我跟你睡覺，我才不要跟你睡覺！」
「為什麼不跟我睡覺？」謝玄舟又問。
「你把我認成了別人，我才不要跟你睡覺！」沈雲澤繼續口無遮攔地耍酒瘋。
聞言，謝玄舟悄然鬆了口氣，原來師尊是因為這個才鬱悶喝的酒。
「那你說我把你認成了誰？」
謝玄舟問他，狹長的鳳眼染上狡黠的笑意。
「柳七……」
沈雲澤搖搖欲倒地把這個討人厭的名字念出來。
謝玄舟摟住他的腰，扶住他欲墜的身子，失笑：「怎麼會認成別人呢，柳七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那個笨蛋師尊麼......」
「能看到你吃醋，我真的很開心。」
謝玄舟輕捏著他的鼻尖，眼中滿是化不開的寵溺，「可是連自己的醋都要吃，是不是有點太恃寵而驕了？」
「我不是柳七......」
話音剛落，沈雲澤哭的更傷心了。
柳七是個他很討厭的人，他才不是柳七那個討厭鬼。
「好好好，你不是柳七。」
謝玄舟用指尖拭去他眼睫上沾染的淚珠，一遍遍低哄著懷中的人。
「你是沈雲澤，不是柳七，你才是謝玄舟真正的心愛之人......」
沈雲澤更正這句話：「我不是謝玄舟的心愛之人......」
謝玄舟不知道他腦袋瓜里都在想什麼，只能一個勁地哄著他。
「別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心疼......」
「謝玄舟，你憑什麼還不讓我哭，我更討厭你了。」
沈雲澤哭著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全抹在他的衣襟上。
不讓他哭。
又多了一個討厭謝玄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