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低低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語氣很是平靜。
然而下一秒，他猛地一拂袖，將桌案上的東西盡數拂落在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來。
「怎麼，鳳族的人回來了，你們就聽信了那個傳言？」
這句話仿佛是從牙縫裡發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
剎那間，下方跪滿了一地的人。
「臣不敢，願誓死追隨尊主！」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聲音洪亮清晰。
謝長明冷笑一聲，「本尊看你們是敢的很啊。」
就在這時，一道更為洪亮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他們當然敢！」
鳳燭身後跟著十幾名鳳族年輕一輩的人，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
殿內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來人，謝長明眯起眼睛，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殺意。
鳳燭犀利的眼神掃向站在高位上的人，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
「謝長明，當年之事本就疑點重重，光憑你隻言片語便草草了事。如今我等已然回歸，今日便讓千年前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哼，鳳燭，你莫要血口噴人。」謝長明冷哼道。
「老夫血口噴人？」
鳳燭走到眾人面前，從袖中拿出息影石，「是不是血口噴人，各位在息影石中自見分曉！」
說罷，他往息影石中注入了一股紅色的靈力，息影石便升向空中，將千年前的真相徐徐展開。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息影石重新落回鳳燭手中。
看完息影石中記載後，大家臉色都有些難看，特別是謝長明。
一直追隨謝長明的謝陵站出來發話了，「鳳燭，你莫不是老糊塗了，息影石也是能作假的，要誣陷尊主，得拿出證據出來才行！」
站在鳳燭身後的鳳覺冷冷睨了謝陵一眼，吹鬍子瞪眼道：「謝陵，沒想到你個老東西竟然到現在還活著，當年之事少不了你一通出謀劃策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謝玄舟也站出來說：「謝尊主，關於當年之事，是不是誣陷你心中自有數，息影石有沒有被動過手腳，讓人一驗便知。」
「是你？」
謝長明看到謝玄舟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當年那條被他逐出靈界的小黑龍，謝垣和鳳瑤唯一的子嗣。
當年他本想殺了謝玄舟，但奈何謝緒這老東西一直在暗中跟他對著幹，想抓他的把柄。
他一共觀察了謝玄舟四十七年，見他實在沒什麼天資，註定只能是個資質平庸之輩，才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逐出靈界。
沒想到時隔千年，他竟被謝垣夫妻倆擺了一道。
早知會有今日，他當年就該一巴掌拍死這個隱患。
「踩著萬千將士的屍體登上這個位置，就是不知道謝尊主午夜夢回之時，會不會寢饋難安。」
謝玄舟扯唇輕笑兩下，笑意不達眼底，泛著刺骨的寒意，語氣要多譏諷有多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