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謝今搖被嚇了一跳單膝跪在床上,衝上去欲奪匕首的動作像施魔咒般僵住了。
那把匕首,距離他的纖細的脖頸很近,近得稍微手顫一下都能將自己弄傷。
季休薄唇抿成一條線,望著Alpha失措的眼,以毫無轉圜餘地的口吻道:「如果你再釋放信息素,我會直接刺傷腺體,徹底破壞完全標記!」
他將匕首握得很緊,緊得怕鬆懈半分就會心軟,又會像昨晚那般拒絕不了Alpha 。
謝今搖望著Omega愈發決絕的眼神終究敗下陣來。
心臟像被揪緊了般,她嗓音軟了幾分雙手下壓,生怕Omega激動著會劃傷自己:「別傷害自己。」
「離婚。」季休匕首貼近腺體幾分,決絕道:「我們去民政局!馬上!」
謝今搖閉了閉眼,五指緊緊握著,指甲嵌入掌心生疼,呼吸凝滯得厲害,再掀開眼時薄唇輕啟道:「好。」
已經膩煩她到這個地步了麼?為了離開她連腺體都能刺傷,為了離開她什麼也不管不顧?她根本阻止不了這樣的季休。
是為了沉別涼麼?那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別在中途耍花招,就算沒匕首我也照樣能毀掉腺體。」
季休聽到那個「好」字喉嚨仿佛梗著魚骨般,握著匕首的五指微微顫了顫。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抽離他,一點點奪走他的呼吸,他的陽光,他的所有。
謝今搖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走到衣櫃前挑了件衣服穿上,聲線冷得似堅冰般:「別小瞧了我。」
季休看著她疏離冷漠的背影鼻尖酸酸澀澀,狀似嘲諷笑了聲:「哦,希望謝總長,別出爾反爾。」
他收了匕首重新化成戒指戴在手上,撿起地上稀稀落落的衣服穿上。
謝今搖說「好」就沒再纏上來,像沒瞧見他這個人般始終沉默著,只是臉色愈發陰沉冷戾,往日裡總愛在這種時鬧他的Alpha ,穿好衣服後「砰」的一聲關上門蹬蹬蹬下樓,冷漠得好像見到殺父仇人般。
離婚資料是昨天下午準備好的。
謝今搖驅車,一絲不苟望著前方,一句話都沒說。
中途在十字路口堵車,磁懸浮車卡在中間像夾心餅乾似的。
好像是前面發生了車禍,兩輛車車主吵起來了,弄得四面八方的車子沒法行進。
季休抿唇十指交握著,聽著前面吵得越來越凶,憂慮道:「怎麼辦?」
謝今搖沒搭理他,下車健步如飛衝上去將肇事司機狠狠揍了一頓,一腳把那車給踹到了一邊,做完這些在圍觀者訝然的視線里重新上車,系好安全帶冷戾望著前方。
外面那群人都被嚇到了,交警忙指揮疏散。
謝今搖驅車重新上路,車內氣氛冷凝得好像在北極般。
半個小時後順利抵達民政局。
他們在等候室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排到號碼辦理,期間兩人坐得很遠,連視線都不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