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才是搖風。」
「……荒唐!」花雅起初還對他的話抱有好奇,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傻透了, 「你是搖風,那下面是的誰」
「我……」
花雅見他還要再辨,厲聲打斷道:「行了,別說了,搖風將你當做好友,待你一片赤忱,你卻兩次三番想要取他姓名,還編出這樣的謊言戲弄於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搖風被他眼中的諷刺刺的心中一痛,莫可名狀的失望漫延上心頭,他看著對面的這個人,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像個笑話,然後他果真便笑了出來。
半晌,搖風淡淡的說:「我方才開玩笑的,您就當我什麼也不曾說過吧!」
話落,他握住炔鱗的手緊了緊,然後緩緩將其從脖頸上取了下來。
他伸手,將墜子遞到花雅面前。
花雅看著他面上清淺的笑意,也不知為何,心裡莫名有些難受,半晌,方呆滯的接過東西。
心裡的疑問太多,可是全都來不及詢問,因為在他接過炔鱗的一瞬間,對面的人,已然化成一道白光,轉瞬消失在了眼前。
那一瞬間花雅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白坼生還呆滯的等在那裡,隨著時間推移,他的一顆心,也漸漸趨於絕望。
終於,他撐著身旁的樹身站起來,打算就此離開——因為他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人得知真相後,失望與厭棄的眼神。
可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 「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往後,好好同他一起。」
這是白坼生聽過了十年光陰的熟悉聲音,可是他似乎用了許久,才讀懂這話里的意思。
白坼生身子晃了晃,一把扶住了身邊的樹身。
他的面上,出了一層的汗,竟仿佛於生死門前走了一遭般。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白坼生的身子,他偏頭去看,正是花雅。
花雅伸手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說:「我們回去吧。」
白坼生道:「他人呢」
「已經走了。」花雅說著,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白坼生仔細的觀察著花雅面上神情,懸著的心漸漸放鬆下來,繼而又狀似隨意的問:「他同你說了什麼」
花雅回憶起那些話,眼神沉了沉,道:「沒什麼,一堆胡言亂語罷了。」
搖風出了小築,想起山上改過的陣法,花雅與白坼生那警惕的模樣,還有白坼生身上的傷,於是在四處巡尋了一圈,沒見到什麼可疑之人,這才離開了。
一路回到飛湍洞,墨執還躺在床上昏睡,而月樞則坐在一旁的地上打盹。
少年聽見動靜驚醒過來,看清來人,頓時露出滿面的喜色:「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完了嗎」
搖風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查看墨執的情況,內傷外傷皆已恢復了大成,只是大概因為內耗過多,尚未醒過來。
他如今也沒什麼事情要做,所以就打算在此地等著墨執醒過來,然後再做打算。
這一等,足足等了三日,人是醒過來了,卻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然忘記了從前所有的事情。
搖風看著墨執那雙茫然的眼睛,覺得老天簡直又給自己開了個玩笑。
飛湍洞內,別有洞天。
月樞之前還疑惑,這黑漆漆的山洞,如何就被世人傳的神乎其神,可當他跟著搖風穿過結界,看見眼前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飛鳥靈蟲,參天大樹,一瞬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此處,是墮天峰中靈脈發源之地。」搖風看他一雙清澈的眼睛不停的四下亂看,輕笑著解釋道。
月樞吸了一口氣,瞬間感覺神清氣爽,體內靈力都充盈幾分,讓他不由感慨此處靈氣的充沛。
「你日後,便在此地修煉吧。」搖風從袖中掏出一本功法秘籍遞過去, 「這是《無上三端術法》,你自己捉摸著練,若有何不懂之處,盡可來問我。」
「給,給我的」月樞顯得有些侷促,得到了肯定之後,方才小心的接過下來,細細的翻看了一會兒,見是一本高階術法,他的心中愈發歡喜起來,巴巴的跑到站在不遠處的墨執面前:「長老長老,公子給我的秘籍。」
墨執沒說話,伸出了一隻手。
月樞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將秘籍遞過去。
墨執拿著粗魯的翻了幾下,便皺起眉頭:「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