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免此時的臉有多臭,祁修竹就笑得有多燦爛。
太有意思了。
「為什麼不玩?」祁修竹說,「玩遊戲能憑空多出個對象,多好玩啊。」
賀免偏頭看他,眉頭壓得低低的,祁修竹笑著問他:「我說得不對嗎?」
「你說得對。」賀免抓了把頭髮,「你是我祖宗。」
祁修竹又笑起來,笑得比剛才還過分。
賀免一臉無奈:「你腦子燒壞了是吧?」
祁修竹一點沒生氣,眸底水光瀲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門口掛著的鈴鐺突然響了,大門被敲了兩下,隨後被人推開。
祁修竹和賀免一起看過去,見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站在門口,略有些侷促地朝這邊看來。
雨下得正大,男生沒有打傘。他渾身都濕透了,頭髮還在滴水。
祁修竹認得那身校服,估摸著這應該是附近高中的學生。
他坐著沒出聲,身邊的賀免動了動,冷不丁對門口的人說:「回去。」
祁修竹詫異地看他一眼,見他周身的氣場冷下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也不帶一絲情緒。
祁修竹聽出他有點生氣,但不明白為什麼。
男生沒聽賀免的話,關上門徑直往裡走。
賀免推開椅子站起來:「讓你進來了嗎?站那別動。」
男生垂在腿邊的手握了握,肩頸僵硬,擰著頭看了祁修竹一眼,又重新看向賀免:「我不,我要找你紋身。」
祁修竹琢磨出味了,這是未成年找上門了?
賀免摁了下太陽穴,嚴厲道:「我不給未成年紋身。」
他板著臉的時候確實挺唬人的,男生抿了下唇,一咬牙在沙發上坐下來,大有一副誓不罷休就不走了的意思。
「喬果。」賀免叫出這聲名字的時候,祁修竹見男生明顯抖了一下,「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們顯然是認識的,祁修竹皺了下眉,扯住賀免的衣袖:「這麼凶幹什麼?好好說不行嗎?」
賀免看向祁修竹時語氣軟下去,壓低聲音無奈道:「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好聲好氣跟他說他根本不聽。」
祁修竹鬆開手:「他為什麼非要紋身?」
祁修竹說著往客廳里看了一眼,喬果接觸到他的視線一頓,旋即扭頭看向別處。
賀免把電腦關了,抱著手說:「不知道,他還背著我找過鍾延,挺執著的。」
喬果身板挺瘦,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裡面的校服看起來很舊了。
他放了句狠話後,就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跟那種叛逆的小孩沾不上邊。
賀免看著他的背影,臉越來越黑,祁修竹看得直皺眉:「你去倒杯熱水,我跟他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