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師尊喜歡的是女人,性別對得上,她有機會,她也不能去勾引師尊!
司寇初南竭力穩住心神,但……無名的一點點舉措就能讓她心神大亂。
喜歡這件事,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師尊——你在做什麼!」
「給你鬆綁啊,我的好徒兒。」
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很明顯她不太靈巧,而那些賊人又過於靈巧,她艱難地探索解綁的方法。
「師尊……」你就一定要慢吞吞的嗎?
面紗掩在她的臉上,她沒法動,無名也不為她取下來,隔著朦朧的一層紗,她看不清無名的神色。
她不知道無名是有意在捉弄她還是真的笨拙……
而無名——她當然是在刻意撩撥司寇初南。
普普通通的繩子,她一扯就斷了,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但這可是小狗崽徒兒……
單純的、被撩到了也只會水汪汪盯著自己的小狗崽徒兒……
多好玩吶,多新鮮吶……
她還是第一次在感情上占據絕對優勢。
「師尊……遲則生變……你快點……」
「好,那我就快些。」
無名低下頭,用牙將覆在司寇初南身上的繩子一根根咬斷。
這次她倒沒有想太多,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她總不能用手扯斷繩子,那就顯得她方才的舉動太假了,而且她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實力。
司寇初南知道了,那皇太后就知道了,她本就是打白工,她可不想因為能力出眾被過分壓榨。
她本無意,可這動作落在有意人眼裡卻過於曖昧了。
「唔——」
司寇初南只穿了一層薄衣,她本披著大氅保暖,那些賊人卻嫌棄這樣不好捆她,扔掉了她的大氅。
之前不覺得,現在濕潤的觸感傳來,她心裡彆扭至極。
越是好的料子,製成的衣物便越是讓人穿著如不著一物一樣自在,眼下這份自在卻成了煩惱。
薄薄的一層料子,擋不住對方氣息的侵入。
無名的動作很利落,只用了一會兒就弄斷了所有的繩子。
與她而言只是扭頭就能忘卻的瞬息,與司寇初南而言卻是漫長的望不到頭的折磨。
她心底情愫一陣陣湧起,又被她壓下,但她的思維早就被沖洗得只剩下對方。
待到無名抬起頭,掩住司寇初南的面紗已經因為無名細碎的動作而滑落,司寇初南與無名的目光直直撞上。
沒了面紗的阻隔,這雙眸子是多麼的明亮乾淨。
而她方才在幻想什麼?
她玷污了她。
熱氣一下子退散,司寇初南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是從雲端跌落了還是被拋到了更高的高空,她的眼神無法再聚焦,只能模模糊糊地望著離她極近又極遠的無名。
無名看著呆愣愣的司寇初南良心開始作痛。
她好像玩得有些過了……
畢竟……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負責,既然如此,她們之間該注意些。
她的手上已經有了三個人的真心,她不想再粘上第四個人,哪怕對方是她的命中注定。
無名猛地退離,司寇初南沒了繩子束縛卻還躺在地上,而小白菊,蹲在角落裡的小白菊一直透過自己的葉子間隙觀望著她們。
它是聰明的怪物,它輕而易舉就發現它的母親牢牢壓制著另一人。
既然如此……花仗人勢,小白菊狗狗祟祟地摸到她們身邊,同無名一起望著司寇初南。
司寇初南見識過它的神威,看到它心裡一驚,但被它莖葉纏著的無名又讓她的精神放鬆下來。
這是盟友……是怪物,也是盟友……
當娘的,總能管住她的孩子……吧?
這個念頭還沒消失,肌膚傳來冰涼的觸感——是小白菊在用它的莖葉觸碰她。
它像是很害怕的樣子,猛地碰上來又猛地縮回去。
司寇初南本來有些膈應它碰過死屍的莖葉,見它如此可愛的表現不禁笑出聲。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心中不斷翻滾的苦澀。
這是她們愛情的結晶,而她,看不得。
小白菊是不會管人類的複雜情緒的,它只知道一件事,眼前的人不抗拒它,並且,它成功吸到了一點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