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章平說,「這些事該做的還是得做,總有能看懂的人吧。」
「你有認識的媒體是吧?」向馳安問。
章平點頭:「需要安排什麼?」
「幫我約一個專訪吧,他們覺得我不願意面對那些過往,但其實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就是過眼雲煙。」
章平立刻去安排了,剛好某個財經雜誌有一期素材的空缺,專訪時間就定在了元旦的下午。
這個時候紙媒還是主流,他們做的這個專訪,慢慢地在朝線上媒體靠攏,也就是會在電視上播出,當然最後採訪的內容也會同步在財經報上。
向家人一直以為向馳安到了現在會避嫌跟向飛的關係,畢竟哪個成功人士都不願意說自己是靠誰起來的,但在這次的專訪里,向馳安明確地說出了自己跟向飛集團的淵源。
「向家培養我很多年,我能走到今天跟向家對我的栽培分不開。」
「我一直非常敬重向總,得知向總生病的消息的時候也想上門探望,但畢竟我身份敏感,也不能得以一見,最後只能按照向太太和小向總的意思,留下些向飛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我一直不敢貿然攀上向家的關係,怕被業內說借了向家的勢,我想向總應該也是這麼想。」
「至於生意經嘛,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寧安的發家,全靠運氣,要說點正式的話,大概就是,腳踏實地吧。」
採訪結束之後,那邊又把稿子給了向馳安,寧安會有專門的公關部進行審核,過兩天這份採訪就會出現在財經報上,而這段視頻採訪,也會經過剪輯,在財經頻道播出。
元旦假期之後,寧安內部開了一個會,參會的是全體寧安在京市的工作人員,當然也包括了寧橋。
會議的主持人是向馳安,在簡述了公司近期發展情況,後期工作安排,過年的放假通知之後,向馳安本人也就近期寧安被造謠中傷之事做出了檢討,是因為他本人沒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對公司造成了影響。
底下寧安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最後只能是寧橋這個擁有寧安目前最大的話語權的人開口。
「既然向總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件事情也確實對公司的名譽造成了影響,所以現在決定,對向總停薪留職兩個月,這兩個月,公司的一應事務由楊總主理。」
楊總都是當時公司剛成立的時候,杜陵給的協助他們的人,杜彥一聽寧橋的決定有些懵,這事說到底不是什麼大事,還不至於這麼動真格的。
等散會之後杜彥來到向馳安的辦公室:「你們兩個搞什麼鬼?」
向家人抹黑向馳安從而影響到寧安森林之語樓盤銷售的事情杜彥是知情的,但在採訪播出和財經報發售之後,對公司的負面影響已經沒那麼大了,又不知道他們現在鬧這齣是為了什麼。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只要向馳安還在寧安任職,他們總會想出辦法來找事。」寧橋說,「我要讓他們知道寧安的態度,也讓他們知道,寧安並不是向馳安說了算,更重要的是,我想讓向馳安休息休息。」
這三年來向馳安又多累寧橋是知道的,前一陣他還生了一場病,這還是他們在一塊這麼久了,向馳安第一次生病,又是高燒又是肺炎,把寧橋跟顧襄都嚇了好大一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向馳安跟他一起回慶安去修養一段時間,錢是賺不完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也就相當於是給向馳安放個過年的假。
「那楊東你們信得過嗎?」杜彥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向馳安笑:「他是陵哥的人,你還不放心嗎?」
「那我哥也是生意人,都說無奸不商。」杜彥毫不猶豫地賣哥哥,「萬一他趁這個機會打入我們內部……」
「所以我決定給章平升職。」向馳安說,「雙方互相制約,另外,在我停薪留職的這兩個月里,寧安就不參與一個地皮的投標了,專心做好我們目前的盛世天驕和森林之語。」
杜彥愣了一下,近期有個南灣項目,可以算是京市地王級別的項目了,寧安這個時候退出?
「算是我給向明的禮物了。」
杜彥當然不能認為是向馳安說的那個意思:「怎麼說?」
向馳安有些無奈地看著他:「這麼大體量的項目,即使我們參與進去,也不一定能夠中標,就算是中標,也不一定就能賺錢,就像我說的,我們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步地好好走,但向飛旗下的未來明天跟我們不一樣,他們急於求成,這事發展到後面,不好說。」
杜彥回去把這事跟杜陵說了一嘴,杜陵點了點頭:「寧安的做法是對的。」
既然他哥也這麼說,那他就不用操心了。